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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總監也是一臉著急，「本來是沒問題，但關鍵時候銀行說缺了手續，而那手續辦理下來需要不少時間，跟專案根本銜接不上。大小姐，其實關於這件事你應該……」

顧雲抒見人慾言又止，「有什麼難言之隱？」

張總監皺眉，「你應該去問問沈氏的沈總。」

沈總！

顧雲抒瞬間瞳眸圓睜，兩手不自覺攥緊，漂亮的指尖不斷戳著掌心嫩肉，沈柏年之前說的話不斷在她腦海中迴蕩，他說過，要是她再招惹唐綰，他就不會再客氣。

所以，是他？

此時醫生走出來，說：「情況不太好，患者本來就有心臟病，再加上這段時間勞累過度，隨時可能會……我們暫時只能將人轉進icu繼續觀察一段時間。」

顧雲抒幾欲暈倒，她強撐著一口氣站穩，「好，麻煩了。」

沒事的，她不能倒下，至少不是在這個時候。

第14章 子

顧雲抒曾經想過，如果她跟唐綰身份對調會怎麼樣？

只是沒想到會成真，短短一個月的時間，顧氏就宣佈倒閉，面臨財產清算，此時她望著曾經的家心裡直泛酸，「媽，沒事的，我們把別墅賣了，還有其他一些不動產出售後差不多就可以填上那個窟窿。」

她也沒想到她父親會將一切壓在那個專案上，更沒想到他才入院、關於他病危的訊息就在網上開始發酵，股價連連暴跌，職工接二連三辭職，最終演變成惡劣地討薪。

莫柔並不怕吃苦，她就是心疼自己才二十出頭的女兒，在這種時候她竟然還在安慰她，換成其他女孩子估計早哭成淚人，「公司方面的事算是解決了，那你爸的醫藥費怎麼辦？icu每天費用打底就是一萬，我們現在哪來那麼多錢啊？」

一天一萬，一個月就是三十萬，對於以前的顧家真不算什麼，可現在……

他們已經算是窮途末路。

顧雲抒幫她理了理散亂的長髮，「媽，要是爸看見你這樣操勞肯定心疼死了。你別擔心，爸的醫藥費我會想辦法解決，大不了我就……我就重操舊業唄，你知道壁畫師挺賺錢的。」

莫柔心臟疼得發絞，「小抒，真是辛苦你了，你哥現在也不知道去了哪裡，發生這麼大的事全靠你一個人在扛。」

顧雲抒原本並不覺得，聽見這話卻再也控制不住情緒，其實她也想過，如果不是她一個人該多好，如果沈柏年可以陪在她身邊，不需要他做任何事，只要給她打氣該多好……

可事實上，這些僅是空想。

她勉強微笑牽著莫柔離開他們住了那麼久的家，來到外面就看見氣喘吁吁跑過來的葉玲。

葉玲是個編劇，平時經常要跟劇組一起拍攝，此時她拖著行李箱，顯然是聽見風聲直接著急趕過來，「寶寶、阿姨，你們這是……」

顧雲抒上前抱了她一下，「我跟我媽沒地方住，你能不能幫我們暫時找個落腳的地方？」

葉玲可真是要心疼死了，這可是從小就不知道人間疾苦的顧家千金，現在卻看上去將所有苦都嘗了遍、人都瘦了一圈，「沈柏年呢？你們顧家變成這樣他都不聞不問的嗎？難道真要跟你解除婚約？」

顧氏宣告破產後，沈氏那邊也出了公告，並未直言、但大抵意思就是沈顧兩家婚約解除。

這則公告一出，下面評論無數，所有人都在說「有情人終成眷屬」，當然這個有情人跟顧雲抒絲毫沒有關係。

「我已經一個月沒看見他，應該是那意思。」

葉玲氣得簡直要爆炸，但礙於莫柔在場她只能壓下各種粗口，緩了緩說：「走，先去我那裡，反正我那個公寓也大，正好還有兩個空房間。」

莫柔犯難，「那會不會太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