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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這是我賴不掉的罪責。”林霂平靜地敘述著心事,彷彿已經隱忍了太久,需要講出來宣洩一下,“我花了很長的時間,並且在……朋友的幫助下,終於從自我懷疑、自我攻擊的境況中抽離出來,尋找到新的人生目標。”
是的,她一度很感謝上天讓自己遇見蕭淮,並由此產生了積極上進的念頭,希望變成配得上蕭淮的人。
可她剛剛邁出努力的步伐,就失去了站在蕭淮身邊的資格。從美智子口中得知他放棄她的那一刻開始,心慌失落的感覺日日夜夜纏繞著她,讓她明明決定若無其事,偏又為此自慚形穢。
“很可惜,我沒來得及實現這個目標就失敗了……仔細想一想,我這個人確實挺失敗,方方面面都很失敗。從過去到現在,有很多很美好的東西擺在我面前,我有意無意全將它們遺失了。”
季雲翀聽完她的一席話,隔了好久嘆息:“如果說失敗,我覺得自己徹頭徹尾地失敗。”
“我沒有能力保護父親,也無法照顧母親,甚至逼不得已拋棄了你。普通人擁有的平安喜樂,對我而言是難以企及的夢想。木木,我痛苦過,崩潰過,埋怨過,如果當初不那麼單純無知,如果能夠及時洞察陰謀,是不是就不會失去家人和愛人?”
林霂怔了怔,望向季雲翀。
他那雙幽邃的眸子像古井,起初無波動,漸漸漾出深沉的悲哀:“我們都有力不從心的時候,所以我們更應當懂得‘體諒’這兩個字的含義。”
這樣的話語富有感染力。林霂忽然意識到,今日今日沒有誰比誰更失敗,只有兩個歷經坎坷的人,兩顆傷痕累累的心。
恰是這一刻,季雲翀對她而言除了是“前任”,也行還能有別的存在意義。
她說:“我早就原諒你了。如果你不反對,可以把我當成朋友或者家人。”
季雲翀凝視著她,眸子裡多了幾分柔情。
他出其不意地握住她的手,長指貼著她的手腕往下移,到了手掌,輕輕一攏,五指從外面將她覆住,放在受傷的右膝上:“你剛剛說,尋找到了新的人生目標,具體是指什麼?”
這樣的姿勢過於親密,林霂立刻抽開手,與此同時留意到季雲翀的臉色有一剎那的不自然。
她只當沒看見,緩和氣氛講出最近全權接手餐廳一事:“你站在管理者的角度預測一下,我有沒有可能把生意做大做強?”
季雲翀默了兩秒,再開口時,語氣些許詭異:“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真話。”
“好,我說的直白點,希望你不要介意——首先,餐廳的名字‘那年1936’,雖然有新意,但根本不吸引人。顧客單看這幾個字,並不知道餐廳屬於什麼菜系。我站在消費者的立場,完全不想來用餐。其次,經營一家餐廳需要考慮投資成本和推廣策略,你的流動資金不足,也從來沒有接觸過市場營銷,首次創業就成功的可能性實在渺茫。”
林霂沒有料到季雲翀回答的如此犀利,一顆心涼了半截:“停,你不要再說。”
“我沒有說完,還有第三點……”
“停停,不是叫你不要說了嘛。”
季雲翀打住,高深莫測睨她一眼:“木木,你以前說不要,往往都是要。”
林霂愣住。
季雲翀見狀,眉眼微微一眯,愉悅地笑了。
林霂突然反應過來:“你胡說,我沒有!”
他眼底的笑意更深。
她看他一會兒,轉過腦袋。
他不笑了,老老實實安靜一兩秒,然後往她那邊靠了靠,壓低語氣,用輕輕的、惟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第三點,做生意最需要的就是人脈。你認識我,所以上述兩個問題都不是問題,一定可以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