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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而平靜地將細針的放回去，換了根粗些的，用水清洗乾淨。

足底雙湧泉穴，連線腎脈。在此施針，可將入了心經和肝經的酒轉化出來，是最快的醒酒法子。於桓之慢慢轉動著針頭，力道渾厚。見南小桃花逐漸轉醒，他方收了針，又將醒酒湯送至長椅邊。

&ldo;喝了。&rdo;瞥見南霜百感交集的眼神，於桓之抽身坐在桌前，倒了杯茶自飲自酌。

南小桃花望了望刺痛的裸足，一聲不吭地接過醒酒湯飲畢，很是從善如流地說了句：&ldo;好喝。&rdo;

於桓之身子向前一斜，灑了三兩滴茶水在衣襟上。

南小桃花對方才禍他一事心中有愧，連忙起身，抬起抹了口水的袖子，幫於桓之擦了擦。

於桓之臉色青了，忍了半刻，幽幽道：&ldo;方才的事，只當沒發生過。&rdo;

南霜悽惻地瞅著他。

於桓之用手指敲敲桌子，誆她道：&ldo;我採陰的事，你也自不必擔心。&rdo;

南霜喜悅地望著他。

於小魔頭蹙著眉，又問：&ldo;你來這醉鳳樓做什麼？&rdo;

南霜起身一邊穿鞋襪，一邊道：&ldo;有人冒充你的名目重建暮雪宮，我便來看看。&rdo;

&ldo;哦？&rdo;於桓之挑起眉頭，&ldo;你怎知是冒充的？&rdo;

南霜愣住，繼而埋頭默默將鞋穿好，用手探了探腰間，發現江藍生的白絨扇丟了，一對項圈還在，筷子少了三隻。

於桓之彎起嘴角笑望著她，五指輪番敲著桌子，嗒嗒嗒如催命符咒。

南小桃花扛不住，問：&ldo;實話麼？&rdo;

於桓之輕笑著點了一下頭。

南霜道：&ldo;礙於你的y威。&rdo;

於小魔頭杯裡的茶水又傾出兩滴。

在南霜的口水袖子伸來前，他毅然決然起身，&ldo;酒醒了就走吧。&rdo;說罷，便朝門口邁步走去，餘光瞥了那對鴛鴦一眼，又假意恐嚇道：&ldo;你二人今夜若挪了半步，喊了半句，我便……&rdo;後半截話掐住，他甩甩衣袖，推門施施然而去，留給人以無限想像空間。

南霜顛顛地尾隨其後，路過門口，大喜，遂拔掉插在門柱上三根筷子，又揣回腰間，權且防身。

夜已經很深了，連醉鳳樓也沉靜了許多。於桓之走在迴廊上，聽著南霜亦步亦趨跟在自己身後，心情很複雜，半晌他回過身，澀然道：&ldo;方才……對不住。&rdo;

燈籠如紅霧，淡淡籠在南霜的身上。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樂呵呵笑道：&ldo;沒事兒，怎麼都是我禍你在先。&rdo;她想，她南小桃花，雖說不上是海納百川，但還算是寬容不計較。

於桓之靜默望了她一陣，又開口道：&ldo;轉月清歌淚滿襟，是什麼？&rdo;見南霜一臉詫異，他又道：&ldo;是你方才醉酒時說的。&rdo;

南霜的睫毛長而翹，似兩把香扇閃忽兩下後，她的神色驀然沉靜下來：&ldo;是我娘親教我的唱詞。&rdo;

於桓之本欲再問下去，然而見她這般模樣，忽然心中一軟，只說：&ldo;如此，那改日唱與我聽聽。&rdo;

南霜呵呵笑著，頗實在地回了句：&ldo;我五音不全。&rdo;

於魔頭伸手撫額。

樓中光影迷離，樓外夜色縹緲。於桓之停在一道鏤著春雨杏花的門前，正要推門，便聽走廊那頭有人喚南姑娘。

二人循聲望去，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