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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吃得那麼開心……”嚴澈看她這幅開心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是剛剛失去父母的狀態，不禁有些黑線。

狄雅寧吞下饅頭，道：“難道我要成天以淚洗面、愁眉苦臉才對？”

“我不是這個意思……”就是感覺很怪。

“人是最會偽裝的動物，眼睛看到的並不一定是真的，你看雲紗昨天哭得多傷心，你覺得她是真傷心嗎？”

嚴澈用眼神告訴她：你這不是廢話嗎？

狄雅寧笑笑：“問你個問題，你恨你父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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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皇陵鬼影：溺水

“恨！”嚴澈想也沒想就點頭道。

“有多恨？”

“……”

雖然沒說出來，但他的眼神已經告訴狄雅寧答案了。

嚴澈一邊收拾碗筷一邊道：“他相信雲紗的挑唆，懷疑我媽的忠誠，還懷疑伊卉的血統，對外否認她的存在，甚至……趁我媽產後體虛把伊卉丟棄，這才讓雲紗鑽了空子，導致我們至今都未能讓彗星認祖歸宗……我能不恨嗎？”

“的確很可惡！”顛倒黑白一向是雲紗的絕活，明明是她父皇喜新厭舊、背信棄義，在雲紗的描述裡卻成了她媽媽失德，不配為一國之後，而她父皇也順理成章接受了這個理由，心安理得地拋棄了千兮榆……狄雅寧其實很想說，父皇，你配不上媽媽，雲紗和你才是天生一對！“不過這其實不算什麼，至少……你們一家還有團圓的希望。”

“……不好意思。”嚴澈終於記起自己身在何處，狄雅寧的父親就在幾公里外的皇陵安息，母親的靈柩還在歸鄉的途中，在她面前他家的境況確實還算好的。“只是一想到媽媽，我就恨不得他死了算了！”

“但你真的捨得他死嗎？”

捨得嗎？嚴澈也問自己，他父親嚴辰要是真死了，他會不會高興？媽媽會不會高興？

“不會，對嗎？”

嚴澈對上她散發著無盡悲傷的眸子，點了點頭，“我很矛盾。”

“這很正常，骨肉親情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能給你溫暖，也能給你絕望，我父皇讓我切身體會到愛恨交織的滋味，我痛恨他的無情，卻一直在渴望他的父愛，每一次落空，恨意就增加一分，越恨心越涼，對溫暖就更加渴望，真是惡性迴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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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狄雅寧結束一天的祈福，終於得以休息，她打算燒水洗澡，昨天忙了一天，累到洗澡的力氣都沒有，今晚得好好洗洗。

在穹幽塔守陵期間，除了每天來送飯的，基本不會有人伺候，因此狄雅寧想洗熱水澡得自己燒水，好在她也不是特別嬌生慣養，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燒水就燒水。

只是當她走到浴室外面時，卻看到裡面有燈光，進去一看，嚴澈已經燒好一大桶滾燙的開水了。

看到狄雅寧進來，他擦了擦汗，道：“熱水已經燒好了，我去外面提些冷水進來。”

“額……我自己來吧，很晚了，你還是回去休息吧。”狄雅寧有些羞赧，畢竟讓一個和她毫無血緣關係的異性為她燒洗澡水，感覺很怪。

“別跟我客氣了，你一個女孩子提得動水桶嗎？”嚴澈滿不在乎地擺手道，他似乎沒有意識到這不是狄雅寧的力氣問題，而是男女有別的問題。

狄雅寧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明，就在她糾結的時候，嚴澈已經出去了。

也罷，人家也是一片好意，沒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她還是別胡思亂想了。

兌好洗澡水，嚴澈的衣服也被汗水浸溼了，狄雅寧看著滿滿一缸水，又看他一身汗，就道：“我留一半熱水給你。”

“不用，我用涼水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