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頁(第1/3 頁)

再有幾天就該立秋了，一陣風吹來，帶了細微的涼意。

秦朗陪母親說了好久的話。他今日看起來特別的有耐心，哄著老人家笑的合不攏嘴，接近正午時，才從正房裡出來。

&ldo;三爺，咱們接下來要去哪裡?&rdo;隨行的小廝見主子直奔府門外去了，便多嘴問了一句。

&ldo;……備馬車吧，我要去見一個很重要的人。&rdo;秦朗長出一口氣，這句話說出來，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

他的聲調很奇怪，像是從喉嚨深處發出來的，沙啞又堅定。

小廝答應一聲，往管事處的方向跑。

秦朗路過影壁時，腳步頓了一下。他沒有回頭，徑直越了過去。

影壁的拐角處種了一小叢月季，大紅色的花朵，盛開的嬌艷又美麗。

皇城內。

顧望舒剛從太極殿走出來，他去給朱允成授課了，講的是《論語》第一章‐‐學而。

一邁入東閣，虎子就迎了上來，&ldo;主子，秦三爺託人傳了訊息過來，說下午的時候想請你去敘舊。&rdo;

顧望舒面無表情，他和秦朗有什麼舊可敘的?頭也沒回地抬步進了正殿。

虎子跟了兩步，他摸不清顧望舒的意思，問道：&ldo;主子，您要去嗎?&rdo;

&ldo;去，為什麼不去?我倒想看看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rdo;

……

清風閣茶館。

顧望舒和秦朗相對而坐。

一盞茶後，秦朗開口：&ldo;顧首輔，我請你過來，沒有別的意思。就問一句話。&rdo;

顧望舒抿了一口茶，淡淡的：&ldo;洗耳恭聽。&rdo;

&ldo;我到底要怎麼做，你才會放過秦家?&rdo;

&ldo;……你為什麼一定會覺得我能放過秦家?&rdo;顧望舒是笑非笑，&ldo;外間對我的傳聞，你應該聽了不少吧?&rdo;

&ldo;你知道他們怎麼說的嗎?&rdo;顧望舒自問自答：&ldo;……有仇必報的活閻王。&rdo;

秦朗臉色一白，&ldo;滅顧家滿門的是我，和秦家有什麼關係?&rdo;

空氣靜止了一瞬。

良久，顧望舒笑笑道：&ldo;……那你去死啊。&rdo;

玩笑一般的言語卻表達著最殘忍的意思。

青年容顏如玉，笑起來時隱有傾城之色，可出口的話卻涼薄如雪。

秦朗不說話，端起盞碗一飲而盡，然後拱手離去。

等最後一絲光亮消逝在天邊時，顧望舒也出了茶館。

虎子在樓下等著，見他過來，忙掀起車簾。

當夜蟲鳴起時，一天又結束了。

夜色寂靜，月光濛濛……

新德澤從衙門回來後，留在「德惠苑」用晚膳。

夫妻倆在餐桌上聊起家常。

這時候，乳母許氏慌慌張張地從外面進來，&ldo;撲通&rdo;一聲跪在了地上。

秦氏嚇住了，站起來問道：&ldo;許媽媽，出什麼事了?&rdo;

採風、採月匆忙上前去攙扶。

&ldo;姑娘……秦家報喪的過來了……說三少爺去了。三少夫人發現的時候，身體都涼了。&rdo;她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