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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路隊試圖從後山上去,但後山塌方嚴重,每走一步都有可能踩到虛土掉下去。
「可以上去,但是總不能一直透過這個軟梯上去。」修路隊隊員對沈白詹說,「軟梯也不安全,這是座石頭山,土地覆蓋很薄,如果土質太鬆軟軟梯很有可能在攀爬的過程中脫落。雖然我們已經加固了軟梯,也把之前的舊軟梯換成了新的,但這些村民以後下山還是存在隱患。」
沈白詹摸了摸石壁,石壁的縫隙零零星星長出些小草或者是漫山遍野隨處可見的野花。
慈善晚會眾星雲集,夏桐跟在謝江餘身後頗為肉疼地說,「謝老師,跟你一個咖位的大多都捐一百五十多萬,您怎麼一個人捐了二百萬?咱們的錢又不是颳風逮來的,面子上過去就行了。」
謝江餘走到寫著自己名字的休息室門前停下腳步,「以後不許說這些話。」
夏桐失落地點頭,謝江餘開啟休息室時聽見夏桐在他身後小聲說。
「您讓我問的我都問到了,沈老師他的確去了災區。」
「而且還是受災最嚴重的那個村子。」
「沈老師好像……好像還受傷了。」
第26章
修路隊還在制定如何修路的方案,救援隊先登上軟梯去往綠水村,先上去四五個人,將繩子放下來,再將帶來的裝備用繩子吊上去。
沈白詹沒有爬過這種軟梯,剛踩上去兩節腿便有些軟,他後頭跟著救援隊的隊員保護他,隊員鼓勵沈白詹並且保證一定會保護好他。軟梯是新換的,自然比之前的要牢固並且安全的多,沈白詹無法想像在這之前村民是怎麼透過軟梯上下,年輕人還好,村裡肯定有老人。
貧窮的山區普遍有這麼幾個通病:青壯年較少大多都出去打工留下老人獨自在家。老人去世,父親或者是母親某一方拋棄家庭出走,只留下幼年的孩子。老人依戀家鄉,不願意離開去往那個光怪陸離的都市。沒有條件接孩子去城市念書,便只能讓孩子在村子裡自己辦的小學讀書。
爬了一段路沈白詹便什麼力氣了,他膝蓋也有些發疼。山區的空氣比城市裡的要新鮮百倍,鼻翼間縈繞著青草的味道,他看到他離自己看到的那顆歪脖子樹不遠了。
頭頂是陰白的天,腳下是雲霧繚繞的山間。
「沈記者您可千萬別停!攀爬最怕的就是停下,一鼓作氣爬上去!」隊員在他後頭喊道。
軟梯比不上硬梯可靠,稍微一用力便會來回晃動,沈白詹極小心地往上繼續攀爬,手掌心發燙,尤其是連線手指的那一部分。他深呼吸,山間的風吹得他眼睛發乾,爬到最後兩節的時候救援隊其他人伸手接他。爬上去就已經很艱難,更何況是最後要爬上來那一下,沈白詹是被兩名隊員直接拽著手臂拖到平底上的。
隊長從口袋裡掏出一顆糖遞給沈白詹,「還可以?」
「可以。」沈白詹接過糖放在手心,沒有吃。
綠水村的情況和其他村子略有些不同,由於大多人都住在山頂,傷亡較小。只有那麼兩三戶被泥石流侵害,但也足夠慘烈,一家三口無一生還。被挖出來的時候,爺爺奶奶懷裡保護著才五歲的孫女,兩位老人都被塌陷的房頂當場砸死,孫女是因為沒有及時營救而缺氧死亡。
接救援隊的是村裡的村民,村民一聽沈白詹是記者便熱心為他介紹村裡的情況。這其實是個很不錯的素材,更直觀的介紹此次災害給人們帶來的傷害。沈白詹問村民:「兩位老人的兒女回來了嗎?」
「回來了,現在估計正在家商量怎麼辦後事,他家兒媳抱著她女兒哭了兩天,要我看眼睛都快哭瞎了。」村民抹了把眼淚道,「村裡每年就指望著種地養點雞和豬過活,這次下雨莊稼泡壞了,動物也都被埋在土裡,以後還怎麼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