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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緊接著，謹慎讓他剋制住了思緒。

他沉了沉，沒做太多評判，只說：&ldo;君心難測，太子殿下是陛下的親兒子，對陛下的心思總比我們有數。若他沒往那處想，咱們就先不要多心了。&rdo;

&ldo;其實我也這麼覺得。&rdo;楚沁邊點頭邊夾了個小籠包，滿滿當當地蘸進醋裡，沉吟著又道，&ldo;只是……你不妨留個意，萬一真是這樣，你也好直接勸勸太子。若不然，大局上的事咱們且先不說，只說太子這般純孝吧‐‐他本是為了陛下的聖體康健，若反倒會錯了意，只怕會讓陛下更心裡不順，倒也白費太子的一番好心了。&rdo;

裴硯聽得一怔，禁不住地又看了她一眼。

她的話說得巧妙，好似是在跟他說道理，實則為他開口勸諫太子提了個思路。他原本覺得這事難勸，也沒真打算因為她三言兩語的推測就真去太子面前開口，她這麼一說，倒讓他覺得去說一說也沒關係。

只消太子對陛下的擔憂關切是真的，他依她這番說辭去跟太子說一說，太子便是不贊同也不會怪他。

裴硯短暫的沉吟間，就見楚沁第三次蘸了醋。

小籠包本就不大，她小口小口地咬了兩回，現下已只剩窄窄一點了，竟還要單獨蘸醋。他只這麼看都覺得酸，咬著後牙道：&ldo;怎的吃得這麼酸?&rdo;

&ldo;這是包子啊。&rdo;楚沁一臉認真地看他。

裴硯自感被當成了傻子，不滿地皺眉：&ldo;我還不知這是包子嗎?&rdo;邊說邊撇嘴，&ldo;你平日沒這麼愛吃酸的，今日沒事就找大夫來看看。&rdo;

他說得狀似平靜，但心裡止不住一份興奮的猜測：忽而喜酸，莫不是有了?

&ldo;就蘸點醋，哪有這麼大驚小怪的。&rdo;楚沁小聲抱怨了句，心下倒覺得請大夫來看看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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