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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下去吧。&rdo;皇帝又自顧吃了口菜,梁玉才剛要往後退,卻被喊住,&ldo;等等。&rdo;
說著,皇帝將那本奏章一遞:&ldo;這摺子朕一會兒批過就要發還東宮,你先著人謄抄一份,朕晚上再好好瞧瞧。&rdo;
&ldo;……&rdo;梁玉才好懸沒笑出來。皇帝這副樣子,就好像得了一件稀世罕見的墨寶一般。
兩日後,太子拿到了皇帝批閱過的摺子。
摺子上硃批簡練,關於京中衛戍的事只有一句,便是讓他另擇人選,接替勵王。
這個結果令太子重重地舒了口氣。再往下看,皇帝又提了霍棲的事,倒沒說放人,只說念著昌宜伯爵府素來的忠心,先不必審了,姑且看押在詔獄裡。
太子看到&ldo;先不必審&rdo;四個字就安了心,因為詔獄裡的酷刑實在不是鬧著玩的。一旦審起來,霍棲半條命就已經沒了。
至於現下這樣先關著,他倒覺得也好。霍棲那張不知天高地厚的嘴就是欠教訓,若在詔獄關些時日能讓他長記性,那就關著。
是以太子在連日的緊張後,終於得以安心地讀了半日的書,而後又好好用了頓午膳,接著便出了宮,驅車去詔獄。
父皇說了先不必審,他反倒可以見見霍棲了。因為這道波折從事發開始,他心裡就存著個疑影,總覺得有些蹊蹺。
霍棲許多時候的確嘴巴不著調,那些話被他添油加醋地說出來以致於變了味,好像並不奇怪。可他出去喝頓酒,何以會平白聊起這些?再者,酒後醉話本不作數,他這番話卻偏偏在兩日之內就傳遍了大街小巷,而且,與他一同宴飲的人卻無一例外地隱了形。
這不對勁。
兩刻後,太子步入詔獄。
儲君親臨,獄裡從獄卒到犯人跪了一片,安靜得沒有分毫聲響。太子無意多理其他,一路徑直走向霍棲的牢室,霍棲頭都不敢抬地跪在那兒,牢門開啟時金屬碰撞的聲響擊在心頭,讓人發慌。
太子低著眼簾,一如沒看見他,一語不發地步入牢門。待隨從將椅子置好,太子便風輕雲淡地落了座。
&ldo;殿下……&rdo;霍棲這幾日都度日如年,既不知明日會等到什麼,也不知自己還能不能活下去。
如今眼見太子到了眼前,他的無措愈發濃烈,跪伏在那兒顫慄如篩:&ldo;臣給殿下……臣給殿下惹麻煩了。&rdo;
&ldo;知道就好。&rdo;太子毫不客氣,也不讓他起來,冷言道,&ldo;既知自己惹了麻煩,那孤問什麼你便說什麼。若敢隱瞞,就想想昌宜伯爵府。&rdo;
霍棲打了個寒噤。
在太子身邊這麼久,他從不曾聽太子說過這樣威脅分明的話。
他瑟縮道:&ldo;臣知無不言……&rdo;
太子沉息:&ldo;那日與你一同飲酒的,都有誰、在什麼地方,你一五一十地告訴孤。&rdo;
&ldo;諾。&rdo;霍棲心驚肉跳,邊回憶邊說,&ldo;那天是……是在望蜀樓二樓的雅間。與臣一起宴飲的還有……張宗奇、曹建明、衛子安,還……還有洪雙和倪鴻濟。&rdo;
&ldo;人倒不少。&rdo;太子冷聲一笑,繼而注意到那個叫衛子安的,依稀記得那是個旁支宗親。
但這一條先按下不表,太子沒在霍棲面前多提什麼,只又問他:&ldo;這幾個人孤都耳熟,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