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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內宅裡頭說的&ldo;打板子&rdo;,通常是把人按在桌上拿紅木戒尺打。瞧著是罰得不重,可其實門道也很多。
最輕的,打了就完事了,小懲大誡;重些的,打之前說一句讓你自己報個數,那若打的時候哭起來沒報出來的就不算了,打了白打,明面上說是二十板子的,實際上能打到三四十才算完。
再重些的便是剝了衣裙按在那兒打。女眷們面子都薄,哪受得住這個?聽說挨完罰想不開自盡的都有。
倘使再重一些,更有剝了衣裙還讓報數的、甚至讓下人在旁邊觀刑的,但那基本就是存了心想把人逼死的路數,安氏這點錯處不至於到那個份兒上。
楚沁搖了搖頭:&ldo;捱了這種罰,她大概不會願意讓大夫去看。你給她送些藥過去吧,讓她好好養著。&rdo;
&ldo;諾。&rdo;清秋沒多說什麼,福了福身,麻利地去辦。楚沁重新拿起書,卻沒心思再吃杏仁酥了,心底一陣唏噓。
內宅裡磋磨女眷的手段太多,哪怕這一場算是她佔了上風,她也很難生出什麼揚眉吐氣的快意。上一世她有耐心慢慢將妾室們收服也是因為這一點,在她看來,內宅裡鬥得再風生水起也是損人不利己的事。滿院的女眷天天為了一個男人你算計我、我算計你很沒意思,她想看到大家都和和氣氣的,平日裡結伴賞個花喝個茶多好?
而這輩子,她是沒耐心再去慢慢搞一遍這些事了,可讓她為安氏受罰而痛快她也做不到,所以就順心而為吧。安氏若從此能跟她井水不犯河水那很好,若是不能,那就走一步看一步。
但就算安氏這人拎不清,她也不打算再用上輩子的昏招了。
上輩子因為胡大娘子成功往睦園又塞了個妾,她就從孃家挑了個親戚進來跟她們打擂臺。那位是個有本事的,既鬥倒了後來送進來的那個,也壓制了安氏,讓安氏被送回了孃家,緊接著就把主意打到了她這正妻頭上。
說起來,她現下倒有點好奇安氏回去後又再嫁了沒有。
楚沁就這樣心不在焉地又讀了幾頁書,九點不到便去睡了。堂屋裡的西洋座鐘還在靜靜走著,西屋的燈一直亮到十點半,裴硯放下書輕手輕腳地走到房門口,見臥房的燈亮了,壓著聲咳了一下,招手喚來清泉。
清泉看他這樣跟做賊似的,訥訥地迎到他跟前聽吩咐,裴硯壓著聲:&ldo;你去看看,娘子睡著了嗎?&rdo;
看這個幹什麼?
清泉一臉費解,但不好多問,只得依言去了,片刻後折回來,小聲回話說:&ldo;已睡著了。&rdo;
裴硯一下就笑了,擺擺手讓清泉退了下去,自己依舊是那副輕手輕腳的樣子,拎著衣擺往臥房摸。
清泉啞然看著他,心底忍不住地升起一種滑稽的猜測:他不會要去娘子房裡偷東西吧?
作者有話說:
清泉:你不會要去娘子屋裡偷東西吧?
裴硯:那你報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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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夫妻肺片
各種肉都要切得薄切均勻,這樣才能被佐料鍍滿浸透,吃來才夠味道。
楚沁睡覺時不愛留燈,臥房裡黑燈瞎火的,什麼也看不見。
好在府中臥房的格局都差不多,裴硯又來過幾回了,便是看不見也能摸清大概的方位。
他於是小心翼翼地探過去,躡手躡腳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響,更不敢碰到傢俱,舉手投足的那氣場啊‐‐真的很像在做賊!
很快,他摸到了床幔。他一時緊張地屏住了呼吸,伸手慢慢將床幔揭開,床幔上的人沒有分毫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