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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沁一喟：&ldo;咱們都是女人，有些話或許不中聽，卻是我的心裡話，你且聽聽在不在理。&rdo;

花痕雙眸空洞地望著她：&ldo;娘子請說……&rdo;

楚沁手上又添了力，還想扶她，但見她仍定定跪著不肯起來，便直接說了下去：&ldo;這世道對咱們女人總是要求頗多，這個要你為了丈夫著想、那個要你為了孩子犧牲，就好像咱必須為旁人無私無畏地舍了這條命，才配受旁人稱讚一句&l;這是個好女人&r;。&rdo;

&ldo;可是咱想要什麼，難道就不打緊麼?丈夫、孩子固然重要，可咱們自己痛痛快快地好好過過日子，又礙著誰了?人生在世就這麼幾十年，事事都只想著別人忘了自己，那是最虧的。&rdo;

花痕聽得啞了啞，而後便是連連搖頭：&ldo;不是的!妾身只是想，公子待妾身恩重如山……&rdo;

&ldo;你若真是為著恩重如山去死，我不攔你;真是為了情去死，我自也隨著你去。&rdo;楚沁眉心微蹙，睇著她的樣子嚴厲又堅定，&ldo;可你聽聽你方才的話，你是為了不拖累兩個孩子。我知道，身為人母的都免不了為孩子做打算，可為了給孩子換個昌宜伯爵府的名分，就值得你這個當孃的連命都不要麼?你是真覺得這樣值得，還是隻是因為覺得自己&l;應該如此&r;?若是前者，我告訴你，裴硯如今已在太子殿下跟前當差，來日的出路必不會差，你的孩子們留在這裡，日子未見得就不如昌宜伯爵府;若是後者，你更要明白，天底下就沒有這樣的&l;應該&r;，沒有哪個當母親的&l;應該&r;為了孩子的前程連命都不要。我猜霍棲既喜歡你，你應該也讀過些聖賢書，可不要讀書讀得迂腐了。&rdo;

她說得語重心長，私心裡卻並不知花痕能不能聽得進去。

因為這些道理，她幾乎是活到快咽氣的時候才悟透、才恍然大悟自己事事只為旁人有多難受，花痕現下正值這樣的年紀，又突遭變故正鑽牛角尖，顧不得這麼多倒也難免。

果然，花痕聽得滿目惶惑，跪在那你怔忪良久，俄而又茫然地抬起頭：&ldo;可妾身若和孩子們一直留在娘子這裡……&rdo;

楚沁說：&ldo;我們不會為難你們。&rdo;

花痕苦笑：&ldo;妾身知道，但……&rdo;

&ldo;你心中過意不去，這我明白。可公子那邊，這是他與霍棲的兄弟義氣，是君子之諾。他願意應，這不是你的錯處。至於我這邊……&rdo;

楚沁語中一頓：&ldo;你只當女人間多少會有些同病相憐，我既有力相助，就願意助你一把。倘若霍棲他能逢凶化吉，那自然好，可若不能，我只盼你和兩個孩子在這裡都能高高興興過日子‐‐這一點我與裴硯自能給你，可你若自己一死了之、再將兩個孩子送回伯爵府，伯爵府會怎麼待他們，咱們誰都說不準，對不對?&rdo;

花痕愈顯怔然，不是不贊同楚沁的話，只是一時不敢相信，自己竟能遇到這樣的好人。

……這恐怕就是書裡說的聖人?

楚沁多少也意識到，自己這番說辭怕是顯得自己太好了。

其實她自然沒有那麼好，只是這事對她來說，上輩子真以為是個外室她都接受了，這迴心知只是朋友&ldo;託妻獻子&rdo;，她便更看得開，更想救下這三條命。

花痕就那樣懵了良久，終於訥訥地擦了把眼淚：&ldo;那&h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