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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嬤嬤聽得訝然,望著胡大娘子,不知該說點什麼。
胡大娘子自己也不知該說點什麼。她這麼想,便說明在她心裡,裴硯竟是個敞亮的人。可若裴硯是敞亮的那一個,難不成從前行事陰暗的竟然是她?
自然不是!
她心裡的恨有理有據,倘若裴硯的生母在,她自然會跟她算帳。如今做母親的沒了,母債子償也理所當然,誰也怪不到她的頭上!
京中,太子在六月中旬接到去行宮見駕的聖旨,當晚就策馬出宮,馬不停蹄地趕往行宮。
如此到行宮時也就是次日傍晚,太子入殿時皇帝剛用完膳,聽聞他這會兒到了,不由嘆了聲:&ldo;好快。&rdo;
來得這樣急,可見這幾個月太子有多緊張。他身為人父想磨鍊他,卻實在沒想讓他如此提心弔膽。
皇帝於是又著人傳了膳,也不提是專為太子備的,就跟太子說自己也還沒用。是以待太子入殿後,父子兩個便一起坐到了膳桌邊,太子的確是餓了,皇帝則只是假模假式地吃些,倒是給太子夾菜的時候更多。
皇帝一壁看著他吃,一壁語重心長地誇讚:&ldo;京中衛戍的事,你辦得不錯,這等大權的確不該落在勵王手裡。你遞上來的幾個人選,也很像樣。&rdo;
太子聞言頷首:&ldo;這件事上,裴硯出力頗多。&rdo;
&ldo;裴硯?&rdo;皇帝聽到這個姓就猜到是誰,&ldo;定國公府的?&rdo;
&ldo;是,定國公三子。去年校考進東宮做了侍中,辦事很妥帖。&rdo;他的話到此即止,絕口沒提裴硯猜到了先前種種皆是對他的磨鍊。若放在從前,他與父親本是無話不談的,現下卻明白在父親眼裡,這些話大概不說更好,倘使他說了,只是個好兒子,若不說,才是個能分清輕重的好太子。
皇帝點點頭:&ldo;你已在儲位上,該有自己的親信。既覺得他好,就重用他。等來日他若能金榜題名,也不妨給個正經的官位,讓他辦些實差。&rdo;
&ldo;諾。&rdo;太子垂眸,心裡卻將裴硯正在辦的&ldo;實差&rdo;也忍住了。
京中皇宮。
裴硯雖知太子去了行宮,自己還是按時進了東宮的門。因為暗查勵王的事近來剛有了點眉目,他每日都得在東宮坐鎮才好。
勵王行事很謹慎,這點&ldo;眉目&rdo;還是宗親露出來的‐‐翰林院裡叫衛子安的那個,家裡的爵位雖已經很不入流,但好歹還算皇親國戚,早兩年便借著這點血脈攀上了勵王這棵大樹。衛子安原也是個有本事的,尚未及冠就已高中,又在翰林院當差多年,文采斐然,人脈也廣。
只是,這人有一點不好,就是愛抽菸。二尺長的那種菸斗子填上菸絲,他能吞雲吐霧地過上半日,把屋裡抽得跟仙境似的。
這本也沒什麼,人活一世,誰還沒點愛好呢?只是他平日裡將這愛好彰顯得過於明顯,同僚中有不少都知道,若有人求他辦事,就會投其所好。他自己也很為此痴迷,有時若得知哪兒有一塊上好的菸絲,他便會絞盡腦汁地想給它弄來。
裴硯打聽到他這個毛病,就投其所好地為他做了個&ldo;餌&rdo;‐‐早在一個月前,他就與太子求了塊菸絲。那菸絲是稀世罕見的珍品,就那麼一個一寸見方的小方塊,據說便值二十倍大小的黃金。
但太子不好這口,打從東西貢進來就壓在庫裡收著。同樣的東西除了太子這兒有一塊,大概也就天子御庫裡還能見著了。
這麼好的東西,衛子安可想而知是喜歡的。只不過,這東西怎麼用還有講究,直接送到人家府上自然不行&da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