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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遠想了想，直接將把手一擰，開啟了門。推開門的時候，他忍不住皺了一下眉，接著就呆住了。他沒有想到，分手之後和許佳音的第一次見面，會是這樣的場景。

臥室裡瀰漫著一股黴味，沒有開燈，拉著窗簾。床頭的梳妝鏡和床側面櫃子上的穿衣鏡都用厚厚的毛毯擋著。許佳音坐在床上，低著頭，長發披散著遮住了大半個臉，胳膊無力地垂在身側。

聽到有人進來，許佳音微微地抬了一下頭，光線很暗，陸遠看不清她的臉，只聽見她小聲說了句：&ldo;關門。&rdo;

陸遠回手關上門，走到床邊坐下，看著許佳音，一下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幾個月沒見，許佳音瘦了很多，身上穿的真絲睡衣掛在肩上，都能隱約看出裡面瘦得骨頭都顯了出來。

&ldo;這是怎麼了？能跟我說嗎？&rdo;陸遠手撐到床上，往前靠了靠，想看看許佳音的臉。

&ldo;不能說。&rdo;許佳音往後縮了縮，還是低著頭，垂在前的長髮晃了晃，似乎是故意將長發更多地擋住臉，不想讓人看到。

&ldo;佳音，有什麼事都可以告訴我，出了什麼事都還有我呢。&rdo;陸遠輕聲說，他和許佳音分手並不是感情出了問題，僅僅是因為他的職業，所以現在他看到許佳音這個樣子，心裡一陣發酸。

&ldo;她要出來。&rdo;許佳音用很低的聲音說了一句，語速很快，像是怕人聽到。

&ldo;什麼？誰要出來？從哪出來？&rdo;陸遠追問，許佳音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陸遠覺得她的確是碰到什麼事了。

&ldo;她要出來。&rdo;許佳音又重複了一次，這次聲音稍微大了一些，但有著明顯地顫抖，聽上去非常驚恐。

&ldo;她是誰？&rdo;陸遠很想伸手把她摟過來安慰一下，但想到剛才許佳音往後縮了一下的動作，又不敢輕易有動作，怕再嚇著她，只得繼續追問。

&ldo;我不知道……不知道……&rdo;許佳音聲音又低了下去，帶著哭腔。

&ldo;不知道？那她要從哪裡出來？&rdo;

許佳音突然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臉，手上的骨頭很突兀地一根根挑著，陸遠抽了口氣，許佳音已經瘦到了這個地步，手已經完全是皮包骨頭的樣子。

她沒有馬上回答陸遠的問話，而是一直用手捂著臉，頭輕微地轉動著，像是在聽著什麼。過了好一會，她才顫抖地說了一句：

&ldo;從鏡子裡。&rdo;

15

15、15 紫瞳

韓旭開著車帶著陸遠滿城亂轉。自打從許佳音那出來，陸遠就沒說過一句話，也不說回去，也不說去哪。

&ldo;再開下去車要沒油了，&rdo;韓旭嘆了口氣，伸手在陸遠眼前晃了晃，&ldo;哥，你說句話。&rdo;

&ldo;這是精神分裂？&rdo;陸遠拍開韓旭的手，說了一句。

&ldo;問我？這個不該問孟大心理學家麼。&rdo;

陸遠沒出聲，他一出來就想給孟凡宇打電話，但因為韓旭在，他打算回去了再打過去問的。韓旭對孟凡宇有很強烈的排斥情緒，完全沒理由的，問多了，他就用&ldo;就是討厭他&rdo;這一句來回應，所以陸遠一般不會在韓旭面前提起孟凡宇。

&ldo;去寵物市場吧，我買狗糧。&rdo;陸遠說，他不想回局裡，也不想回19號，不想考慮案子的事，也不想多談許佳音。他覺得自己最近走背字，本命年都過了三年了，還這麼倒黴。他一向覺得什麼本命年之類的東西都是扯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