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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王成這話,院中的眾人又無語了,畢竟王爹的病那是一家人的心病。
只是阿黛這裡卻是瞪大眼睛,一臉詫異,按王成這麼說,這不就是聊齋裡的種梨嘛?聶小倩出現了,許仙有了,如今種犁的老道也粉墨登場了嗎?
「子不語怪力亂神,阿成休要再犯痴了,照你孃的話去做。」這時,王繼善扶著牆出來,連站都站不穩了,氣喘吁吁的道。
「你也不看看你什麼身體,出來幹什麼?找不痛快啊,還說阿成犯痴,你不想想你自個兒痴成什麼樣了,這天下,不是秀才,不是舉人的多了去了,若都像你這樣放不下,哪還不個個只得投井跳河了。」看著王繼善那病弱的樣子,劉氏連忙上前扶著他,嘴裡絮絮叨叨的。
雖然話不好聽,但濃濃關心和勸誡卻也是溢於言表,端讓人心中有一絲暖意。
王黛看著,心裡也暖暖的,這個家其實也挺有趣。
「爹,真的是神仙。」一邊王成兀自不肯干休。
王繼善苦笑的擺擺手,卻是衝著阿黛道:「阿黛,你去,陳氏酒莊的東家不錯,好好跟他說說,能照價退的。」
「哦。」王黛應了一聲,老爹吩咐,她自是應從,便去抱王成手裡的酒罈子,又接過大嫂手裡的當票,然後轉身一溜小跑的出了院子。
兀自聽到身後王靛嘀咕著:阿爹眼裡就只有阿黛。
第二章 魚群和道人
陳氏酒莊在西湖的對面,得坐船過去,好在,自家是西湖邊人家,打魚貼補家計也是慣常的,因此,湖邊的碼頭還拴著自家的小漁船,阿黛打算駕著家裡的小船去,順便撒上一網。說不準也能弄點魚賣賣,換點米錢。
總歸家計艱難,努力才有收穫。
王黛想著,抱著酒罈子朝西湖碼頭過去,此時,天下起了密密小雨。
錢塘的雨,細細密密的,如霧似靄,微風拂柳,夾著雨絲,頗有那沾衣欲濕杏花雨,吹面不寒楊柳風的意味兒。
這樣的雨,對於王黛來說,完全不受影響,不一會兒就到了西湖邊的碼頭,阿黛小心的將酒罈子放在腳邊,就準備去解纜繩。
「阿黛,你這是要出湖打漁啊,如今西湖的魚可不好打。」說話的是另一邊一條漁船上的胡大伯。
隨著打魚的人家越來越多,西湖的魚卻是越來越少了,打魚的難度也就越來越大。
阿黛衝著胡大伯笑道:「我到西湖對面錢塘門那邊有事情,反正是要出湖的,再順便撒兩網子,捕不著魚就算了,若能有個收穫那便老天爺開眼,體恤我們窮苦人家。」
「說的倒也是。」那胡大伯聽阿黛這般說,便樂呵呵的笑了,這王家丫頭,倒是想的開,不過,生活就得這般過。
阿黛便衝著胡大伯擺了擺手,繼續解纜繩。
沒想到就在這時,胡大伯的娘子姜氏風風火火的過來,一手拖著一隻網兜,網兜裡面兜著一隻挺大的烏龜,那背上的龜甲足有臉盆底那麼大:「忙活了一個大早上的,魚沒弄到多少,倒是弄到這麼一隻大龜,拿集上去,也不知能不能換幾個錢。」
「這抓到龜是要放生的,胡嫂你還在乎這幾個錢哪,聽說你兒子前幾天出門可是發大財了,我昨兒個曉見你那大媳婦買了寶慶齋的胭脂和水粉。」這時,一個在堤邊洗衣的娘子道。
「哪發什麼財,我那大媳婦就是個敗家貨。」姜氏憤憤的,當然對於發財是決不承認的,說完也不理那洗衣的娘子,朝著胡家的船快步走去。
沒想姜氏走的急,那網兜裡的大龜又實在不小,這拖行的時候正好撞在阿黛擺在地上的酒罈之上,酒罈打倒,骨碌的滾下了碼頭上的青石階下,砸在淹在水裡的石階上,發出一聲脆響,隨後酒香四溢的,罈子碎,酒自融進了水裡,酒和水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