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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黛,早啊。」那胡姜氏應了聲,隨後便狀似隨意的打聽:「聽說你昨天碰到魚群,這可好多年沒見到魚群了,是在哪兒碰到的?」
一聽姜氏這話,阿黛一陣撇嘴,還聽說呢,這事不早讓她宣揚的眾所皆知了嘛,那安家大嬸不就是聽她說的才來家裡借錢,這會兒,這位倒又來聽說了。
不過,她算是明白,這位搞不好就是在特意在這裡等她打聽魚群情況的,對於阿黛來說,魚群的地點無所謂,那東西本就可遇不可求,難不成還會天天在原地等著?
只是姜氏昨天耍小心眼,阿黛免不了要刺上幾句。
「胡伯母,我說的地兒你會信嗎?」
「信啊,怎麼不會信。」姜氏回道。
「那我說,就在湖邊碼頭去錢塘門的河道中間,你信嗎?」阿黛繼續道。
「瞎說,那河道人來人往的,能有魚群?怎麼,跟伯母打馬虎眼兒。」姜氏有些不高興的道。
「瞧我說什麼來說,我說你不信吧,這不,果然不信,我跟你說,那魚群就在去錢塘門的河道中間,你信不信都這樣。」阿黛回道。
「你這囡子,不實誠。」胡姜氏聽阿黛咬死了是在去錢塘門的河道中間,便一臉的悻悻,明擺著這丫頭是防著她呢,不說就算了,西湖就那麼大,在西湖上還沒有什麼能難住她老胡家的,說完,便不高興的扭身走了。
阿黛看著她的背影,果然吧,她就說了胡姜氏不信的,這人心思太複雜了,一來,她定然心裡早就認定魚群應該是出現在一片偏避的湖面上。二來,胡姜氏心裡其實也早有認定,認定她不會說真話,就象西湖有一種黑龍魚,這種魚只有胡家能捕著,多少人打聽胡家愣是沒走一點風聲,姜氏是以已度人。
所以,她就算是明明白白的告訴了姜氏,姜氏也不信。
這便是人心,人性。
阿黛搖搖頭,繼續去打她的酒。
路口的小鋪子,幾個嬸娘正在小鋪子門口的一個茶坐上聊著天兒,姜氏先她一步,這會兒也在鋪子門口跟人聊著天。
「怎麼樣,胡嬸子,可打聽出魚群的下落了?」有人衝著姜氏道。
「屁,王家那小丫頭精怪精怪的,我才問過她,你知道她怎麼說的?」姜氏一臉不快的道。
「怎麼說的?」邊上人問道。
「她說,胡伯母,我說的地兒你能信嗎?」姜氏學著阿黛的話道。
「你怎麼回的?」幾人好奇的追問。
「我自然說,怎麼不能信啊?結果,人家就說了,就在咱們這邊碼頭到錢塘門的水道上,你們說說,這不是糊弄人嗎,那裡船來船往,魚早就撈光了,可她先一句話就把路子堵死了,你若說不信,她先前就說了我不能信的,這不就讓她說中了嘛,既然都不信那還問個啥,若是說信,這明擺著這假話嘛,當時,把我給憋的,這丫頭不是個好對付的主兒,以後那做婆婆的有的頭疼了。」姜氏一臉氣悶的道。
「我說胡嬸子,你這說話可就不地道了啊,人家阿黛發現魚群,難道就該應要跟你說的啊?你又不是不知道王傢什麼個情況,她家日子過的那個難,你還好意思去問,若真這麼說,那就該讓胡伯把怎麼抓黑龍魚的方法說出來啊,不能吧?已所不欲勿施於人啊。」就在這時,一個爽利的女聲插話道。
「啊,是嬌容啊。」姜氏看到來人,一身水田服,正是住在王家隔壁的許嬌容,不由一臉悻悻,許嬌容自小父母雙亡的,帶著他弟弟許仙,為了討生活,養成了她爽利麻辣的個性,尤其去年底,許嬌容嫁給了公門裡的李捕頭,如今一些個道人長短的人可不敢惹她。
「許大姐好。」這時,阿黛也走了過來,隨後轉臉看著姜氏:「胡伯母,不待你這般說人的,可失了長輩的體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