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第4/5 頁)
地打量著她:“阿祈,留著夜兔血的你長大應該也會‘弒親’吧?”
不過父親膝蓋高的她不明白,也沒辦法回答。
父親沒有等到她的答案。
不久後,父親就只剩下一個葬在荒星的普通墓碑,據說她的父親被她的堂哥一傘砸得腦漿都流出來了。
而這對這些年已經陷入瘋狂內戰的夜兔來說不算什麼稀奇的大事。
後來,舉著黑傘的母親也走了。
她舉著傘追了很久很久,夏季的傾盆大雨中,路很滑,她滑倒了很多次,她努力地站起來,卻始終追不上遠去的人。
夏雨讓她看不清母親的背影,夏雨隔絕了她和她的母親。
她見到母親最後一次是在母親臨死前。
她不知道一向對她不管不顧的母親為什麼突然要見她,只是扛著自己的小傘,跟著大人的腳步向前。
原本角逐夜兔之王的女人躺在床上,她的胸腔被掏出了一個大洞,鮮血染紅了床單,然後滴落在地面,發出清脆的聲音,和窗外的雨聲融合在了一起。
失去了逐鹿宇宙的龐大氣勢,嬌小的人彷彿被鮮血的氣息包裹在內,散發著一股難聞的氣味。
任是誰都能明白——她馬上就要死了。
窗外的閃電一閃而過,照亮了昏暗的房間以及母親的臉。
她幾l乎認不出母親來。
理智告訴她,應該為自己母親的逝世而哭泣,或者該為未來無依無靠的生活哭泣,可是她實在是沒有任何淚意。
彷彿察覺到了有人的靠近,床上彷彿已經死去的人扭過頭,深深內嵌的眼睛緊緊盯著到來的人。
她輕輕地呼喚了一聲:“母親。”
這句話彷彿觸發了什麼開關,讓將死的人一把攥緊了她。
母親力氣大得驚人,將她被迫拉入了那個佈滿了鮮血的冰冷懷抱。
粘稠的鐵鏽味伴著母親嘶啞的低語,將她環繞。
母親的眼睛亮得驚人,彷彿要將自己這一輩子所有的體悟說出來:“放棄家庭這種虛妄的東西,去殺戮吧我的孩子,去戰場,去戰場,去戰場……那裡才是夜兔永恆的歸宿。”
夏季的傾盆大雨滾滾落地聲以及刺耳的雷鳴不絕於耳,母親緊緊攥著她的手,在臨死前還是貼著她的耳朵,讓她聽清了那最後的詛咒:“阿祈,我們註定無法從家庭得到幸福。”
神祈猛地驚醒。
怎麼回事,她明明已經有很多年沒有夢到那些往事了。
後背已經被汗水打溼。
淅淅瀝瀝的雨聲伴著父母的話在耳邊不斷迴盪,她幾l乎控制不住肌肉的顫抖,只能無力地大口喘息。
“我不會。”
似乎一遍不夠,她緊攥著自己的手,又告訴了自己一遍:“我不會。”
她現在很好。
她有自己很滿意的丈夫,她的丈夫完全忠誠於自己,她有完美的家庭,她的家庭無懈可擊,她絕對不會走上父母的老路,她會獲得家庭的幸福。
就在這時,房門被輕輕敲了兩下。
神祈終於從本能中奪回了身體的控制權。
“誰?”她趕緊調整好臉色,出聲詢問道。
“是我,現在方便進來麼?”伏黑甚爾的聲音從門後傳來。
他有感覺到今天大小姐的氣壓有些不太正常,思來想去,還是敲響了房門。
開啟了房門,伏黑甚爾看清了神祈。
大床襯得本就嬌小的人更加小巧。
她蒼白著臉,額頭的髮絲已經被打溼了,像是一隻淋了雨的可憐兮兮兔子。
伏黑甚爾肯定地說道:“大小姐,你的臉色不太好。”
已經在努力調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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