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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換了三個姿勢都沒醒,比魚丸還不挑地方。」
魚丸是許琢雲初一撿回家的黃毛小土狗,最喜歡在趴糞坑邊睡覺。
許琢雲沉默,抬手揉眼睛。
「手髒,別揉。」
「…哦。」
倆人又聊了聊曲子的主題方向,許琢雲確認邊野情緒良好,這才提出要走。
邊野送人出去,在門口藥店買了跌打損傷的藥膏。
天色暗,他也看不清許琢雲的傷怎麼樣,只能囑咐:「今晚就塗。」
「知道,拜拜!」
傳媒大學離音樂學院不遠,許琢雲回到寢室,馬上收穫了室友的關懷。
大哥驚恐:「雲啊,你這是怎麼了?下巴咋青紫青紫的?」
老二驚慌:「雲啊,你被群毆了?可別破了相啊!」
許琢雲聽見破相倆字,頓時慌了:「不至於破相吧?」
他白天忙著給邊野排憂解難,沒來得及替自己擔心,現在飛快洗了手,開燈照鏡子,嚇了一跳。
發青的下頜在慘白的燈光下顯得有點驚悚。
雖然被母親許茵明令禁止走演戲的路,但許他心裡仍對當演員抱有一絲期望,格外在乎這張臉,不敢怠慢,趕緊坐下塗藥。
涼涼的藥膏覆滿傷痕,許琢雲洗了手,甩水珠時想到舊事,笑著說:「我第一次和邊野見面就打了一架,膝蓋磕在石板路上,現在還有疤呢。今天去找他,又被飛盤給砸了,你們說這說明什麼?」
大哥言簡意賅:「說明你五行缺打。」
老二高深莫測:「血債難償,依我看,二位施主緣分頗深,恐得糾纏一生。」
許琢雲嫌棄:「顧放,你自己是gay沒問題,但能不能別老這麼揣測我和邊野?我倆純朋友,童叟無欺,你別總拿我們開玩笑。」
「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明明就見過他幾次,成天歪曲別人性取向。」
顧放一撩頭髮:「我看男人準得很,從來就沒出過錯。單身二十多年不戀愛,還那麼帥,明擺著不喜歡女人。」
許琢雲抓錯重點,眼瞪圓,原則拋在腦後:「我也一直單身,你怎麼不這麼揣測我,嫌我醜?」
顧放笑得喘不過氣:「你思路好清奇啊,這會兒又不恐同了?你怎麼會醜呢,小臉又俊屁股又翹的,說不定和我一個型號。」
許琢雲忍無可忍:「滾蛋。」
他從不說髒話,除了對顧放說滾。
此時,純直男老大痛苦地捂住了耳朵,開啟《校花的貼身保鏢》鞏固自己的性取向。
許琢雲記掛正事,開始琢磨怎麼創新歌詞,琢磨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語重心長說:「顧放,我實話跟你說,邊野沒戀愛是因為他心裡有個高不可攀的女神,從高中喜歡到現在,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沒表白。」
顧放將信將疑,暫且擱置了邊野,又問:「那你呢?」
「我我只是沒遇上合適的人而已,愛情不是人生的全部,不是所有人到了年紀就要去談戀愛,也不是所有人都得卿卿我我才能活,你能明白嗎?」
此時,顧放也痛苦地捂住了耳朵。
許琢雲三觀端正,活潑開朗,罵人打架曠課三不沾,還有個人見人愛的buff。
唯有一個毛病,就是喜歡給別人灌雞湯講道理,不管別人聽不聽,反正他自己樂在其中。
顧放深受其害。
隔天,許琢雲在圖書館奮戰一整天,踏著夜色回到宿舍,洗完澡,收到邊野發來的最新deo。
作曲編曲不是小工程,看來邊野是熬了一天一夜。
許琢雲期待地播放。
前奏漸響,主歌低沉。
冰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