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4/4 頁)

有一次表演扣籃，因那農村學校的籃球架與籃球框破舊失修，老大一個轉身猛扣，我下意識地閉上眼睛。隨後我聽見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之後便是一聲包含痛苦的慘叫聲。當我睜開雙眼時，只見老大靜靜地趴在地上。從他的趴姿來看，屬於不雅姿勢。為不影響其他三兄弟的形象，我們三個急忙奔過去把老大扶起來。老大席地而坐，臉上現出痛苦的神情，右手仍緊緊攥住被他拉斷的籃框。我朝籃板看了一眼，只見籃板已被撕開一道裂縫。想到剛才的那兩聲巨響勢必驚動學校保衛室的門衛，於是我提議迅速將老大搬離作案地點。不料我才搬起老大的受傷的右腿，聞聲而來的門衛早已趕到現場，對作案人進行盤問：“籃球框是你弄壞的吧？”

這時老大問了一句差點令眾人暈倒的話：“是的，要賠錢嗎？”

那門衛比較直率：“廢話！換一籃板和籃框需要兩千多塊，考慮到你們是學生，收你們一千塊，馬上叫你們父母送來，不然送到派出所處理！”

我們四人驚呼道：“這麼爛的籃板都要賠一千塊，有沒有搞錯，你也太坑人了吧？”那門衛顯然人老皮厚，不慌不忙地說：“你們也知道，這幾年中國經濟發展迅速，物價一直持高不低，你們看大米，米價一個勁地往上漲，你們看豬肉……所以呢，你們年輕人不要太沖動，這是市場行情，市場行情你們懂麼？”

我們四人一致認為這人受政治荼毒，已深入骨髓，無藥可治，跟這種人說下去只有自殺或謀殺兩種選擇。所以我們四人將這幾年來勤儉節約的積蓄湊起來，還了那門衛一千塊。

那人收下一千塊後，說：“以後歡迎來這兒打籃球。”

我們四人感到很納悶，直到四天後看見一輛挖土機才恍然大悟，——但已經遲了。那天我們四人看見一輛挖土機正在挖那兩個籃球架，我們跑過去問那司機幹嘛，那司機說學校要將籃球場拆掉改建成教學樓，本來計劃是前個月就要動工，由於資金原因到現在才動工。我問司機那兩個籃球架將運往何處，那司機說：“收購站。”我們大叫一聲不好，轉頭往保衛室奔去。我們到達保衛室時，看見那門衛正背向我們在看電視，老大一把抓住那門衛的衣領舉手剛要打，那門衛一轉頭我們四人都停住了手。老大問：“以前那個門衛呢？”那門衛臉色發青地說：“他前天辭職了，我昨天剛來的，你們……”

老大聽完大罵道：“他媽的，我們被騙了！”老大說完這話一拳頭砸在保衛室的牆壁上，一聲巨響過後，牆壁掉落些粉末，而老大臉色發青，額頭上滲出幾顆汗珠。

在我們四人的記憶中，只有我們騙別人，從來沒有被別人騙，而這次受騙打破了這個紀錄，並且在以後的生活中不斷地被重新整理。我們四人也在不斷地被騙中學會了忍耐，也學會了沉默。

只是我們四人唯一未曾學會的，就是生活。

生活，我覺得生活就像牽住風箏的線，而我就是那個被線牽住的風箏；線給了風箏飛翔的依附力，同時它也將風箏的自由剝奪了。

老三黃大偉，人如其姓——“黃”。此人黃片不斷，黃書常看，黃話掛口。當時美國一醫藥科研公司推出新一代性藥“偉哥”的時候，我和老大老麼都不由自主地將驚奇的眼光投向老三。只見老三不慌不忙地說：“你們老三我今天終於成名了，真實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如是而已啊！”

每個人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內心世界，而這個內心世界是很難受到外界環境干擾的。老三整天沉溺於黃色世界，完全摒棄了外在世界。當他津津有味、興致勃勃地向我們闡釋性學知識和性世界的奧秘時，我們仨都不禁為一個正值美好年齡的大好青年誤入歧途而感到惋惜。惋惜之餘，我們三人再次催促他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