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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吉利卻僵住了身子。
開壇,是菩提樓的大事,點香掃灰,意為通天禱地,周告五荒。斜月三星洞裡,除了收徒、開徒在沒有別的需要開壇的事。
今日沒有生面孔,自然也不會是收徒,堂上跪著東方仁和孫悟空,那麼只能是……開徒。
蘇吉利想通前後,知道自己不僅是東窗事發,就連西窗也敗露了。
果然,須菩提開壇二字一出,他身邊的小十五立刻顛顛站起來宣佈大事,樓裡開徒也算是件得罪人的事,也只有這位小十五,平素最愛踩低捧高,每每做起來得心應手。
「斜月三星洞,圓字輩蘇三圓,因不敬法紀洞規、私授要術、枉顧門規、擅自出洞,今罰立誓滅心,即刻逐出靈臺方寸山。」
罰立誓滅心,即刻逐出靈臺方寸山一出,蘇吉利就知道事情再無轉圜餘地。
她張了張嘴想要求情,周圍無數冷眼旁觀的眼神讓她瞬間清醒下來。
她深深看一眼臺上鐵面無私的須菩提,緩緩下拜,「蘇三圓有錯在先,願意承擔懲罰。」
再辯解又有什麼用?事是她做的,如今只是被罰個立誓退出山門,比起小十二好了不知多少。小十二隻因自保蟄錯了人就被打將出去、事後還被小人報復生死不知,她如今被趕出去,卻還可以繼續尋找小十二,順帶再去看看那個奇怪的麟天琪。
也沒什麼不好。
蘇吉利心中實際上惶惶的很面上卻還淡定,她挺直脊背等須菩提開壇結束,站起身,沒讓人押送,只又看了看堂上跪著的東方仁和孫悟空,終於大踏步走了出去。
這斜月三星洞,她是一刻也不想再待在這裡了。
從小十二被趕出去的時候,她就常常睡不好覺,即便後來知道她安然無恙了,她也總覺得心上有根刺從始至終讓她不舒服,如今想來,這根刺,原來叫人心。
菩提祖師,師道尊嚴,是位好師傅;孫悟空,為求長生,摒棄過往交情,是不拘小節;東方仁,醉心卜卦,見機行事,是為自己打算;而她不也頂著日夜不安的心老老實實在方寸山上待了多半年,只為學藝?
大家都沒有錯,只是大家都累了,懶得因為外人、人情去改變自己的初衷,畢竟這世道,一修數百年光陰眨眼而過,為了一份人情、一份義氣折煞未來,沒得墮了自己的追求。
這些人,合該留在這座山上,蘇吉利越走越快,攥緊了拳頭。
她不一樣,她要去找小十二,也要去找麟天琪,天幕下落,大乘門的觀門在蘇吉利踏出後緊緊合上,可蘇吉利卻感覺月光溫潤的感人,夜色也溫柔的暖心。
一身輕輕而來,離開的時候也不需要多麼悲傷。
蘇吉利沒有回頭。
她知道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去做,私授功法到底是被誰洩露出去她總有一天要追究,但不是現在,按照須菩提說一不二的性子,就算她找出來了,還是要被趕出山門。
想到本不該出現在堂上的孫悟空,蘇吉利心中有一絲不舒服的感覺……該不會,是他告的狀吧?不然他為什麼跪在那裡?
想當年,剛穿到西遊世界的時候,她每日裡打打鬧鬧,吃喝不愁,最初還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成仙成佛的夢想,最後也在三百年花果山好山好水的供養裡漸漸變成了吃喝玩樂,到最後只想著抱好孫大聖的大腿也就一生無憂了,可後來,大聖辭去學藝,她也終於醒悟,大腿也得手夠長才能抱得住,在孫悟空的眼裡,她大抵連猴山的猴子們都比不上,她太依賴自身帶來的優勢。
於是兜兜轉轉,她終於明白過來,擯棄過往,也來到這靈臺方寸山,起初是想要好好學一身本事的,可天賦卡在這裡,一日日荒廢時日,她混來混去就只認識了麟天琪丁覺厲東方仁這幾位好朋友好師妹好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