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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芷芙察覺他拔劍時,就知道事情不好,因此立刻放下了他。
常惠的雙腳一碰到地面,就趕緊分開來站穩;被她這麼忽上忽下地折騰,他的頭更暈了,而如果此刻摔倒的話,他的自尊將喪失殆盡。
站穩後,他愈發驚訝。
自己已算高個兒男人,可芷芙竟幾乎與他等高……過去他怎麼沒發現?
他用力挺直身子怒視著她,想痛斥她的放肆之舉,可當他視線與她充滿關心和憂慮的雙眸相對時,那怒氣就像狠出一拳,卻擊中軟麵糰似的,消散了。
他怎能對一個急於拯救他脫離苦難的人惡語相向?
喘了口氣,常惠舉起手裡的短劍,無力地問:“‘雀龍劍’怎會在你手中?”
“來此前,公主送給我的。”
原來如此。他將短劍遞給芷芙。“收好。”
“你……它本來就是你的,你收回去吧。”
“不,它是公主的,現在是你的。”他堅持。
芷芙沒說話,只默默接過短劍,插回腰間。
由於遠離了大火爐,又站在沒遮擋的曠野上,一陣風吹過,常惠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芷芙看見這一幕,暗罵自己粗心,急切地說:“進氈房去吧,你在生病哪。”
她伸手想扶他,可又有所顧慮地縮回手。
她這個動作,讓他想起了剛才放肆的行為,不由警告對方:“我常惠,今日雖不幸淪為階下囚,但仍是堂堂大丈夫,你不得無禮!”
儘管他形銷骨立、憔悴不堪,但在芷芙眼裡,他仍然威武凜然。
她連忙向他賠罪。“是我魯莽,不該那樣對你,可你需要休息……”
常惠確實覺得很不舒服。他回頭看看,見狐鹿姑的身影仍在鐵爐附近轉,不由困惑地問:“為什麼匈奴太子看起來有點怕你?”
“他怕我皇,曹將軍來了。”
聽說漢朝駐輪臺的兵馬司都尉曹將軍來了,常惠情緒激動,急切地問:“你是說,吾皇已知我們被匈奴扣押,所以派曹將軍來?”
“是。”
常惠感到一股不尋常的怒氣,正在他的胸口醞釀。
他問芷芙問題,希望能得到完整的回答,可他眼巴巴的期待,只換來一個字。
忍住咒罵,他耐著性子問。“曹將軍還在單于庭嗎?”她簡直令人生氣!
“在。”
又是一個音符。他扭頭就走。“你真是惜字如金!”
聽出他在譏諷自己,芷芙並未反駁,只是緊跟著他。
可鐵鐐忽然“嘩啦”作響,他身子一頓,轉向她,顫巍巍地立在風中,指著鍊鐵場嚴厲地說:“回那裡去,去找曹將軍,隨他返回!”
芷芙嚇了一跳。“可公主要我留下!”
“回去告訴解憂,我不要你留下──呃,對了……”常惠脹痛的腦袋,忽然想起另一個重要問題。“為何狐鹿姑說你是我的夫人?”
“我告訴他的。”
“什麼?”常惠彷佛吞了只飛蛾似的瞪大雙眼。“你說你是我的妻?!”
芷芙點點頭,不解他為何大驚小怪,那不過是她臨時想到的藉口而已。
她的表情讓常惠氣得七竅生煙。先前聽她說“我的夫君”時,他以為聽錯了,沒可想到她真是這麼對人自我介紹的!如此厚顏的女人,當真少見!
“或許是我病胡塗了,我成親了嗎?”他剋制著怒氣,嘲諷地問。
“沒有。”芷芙望著他,想著該如何消除他的怒意,好讓他進氈房。
她的平靜,更加激怒了他。“既未成親,何來有妻?你這是在撒謊!”
“我知道。”芷芙承認,並推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