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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如今聽著自己的乳名從面前之人的口中吐露出來, 他驚詫之餘, 竟生出些許的懷念,幼時的記憶猶如潮水一般, 瘋狂地湧入腦海。
“常”他脫口而出, 剛蹦了一個字, 立時就被常庭晚眼疾手快地捂住嘴,“常什麼常, 我是小楓大夫。”
大福說不了話, 只能“嗚嗚嗚”地胡亂點頭, 被放開時,他臉憋得通紅,被淚水泡得紅腫的雙瞳中粼粼水波流轉,即便如此,也未能掩飾住滿臉的喜色。
“你好像變了一副模樣似的,我都認不出你來了。”
正值少年的常庭晚,五官相貌更偏嘉柔公主,但幼時大福去公主府,總被教導著不可抬眸直視公主殿下,遂,難為他一直覺得“小楓大夫”面熟,卻愣是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都認不出來才好呢”常知衍俯身輕錘了錘腿側,他站著有些累,本想坐一坐,奈何這地兒到處都是灰撲撲的塵土,他蹙了蹙眉,到底沒坐下,“除了那幾個叔伯,這兒沒人知道我爹是誰。”
“也沒人知道我阿爹是誰!”大福喜滋滋地笑。這是他一早跟常知衍約定好的,或許有阿爹的蔭庇,自己在軍營裡的日子能過得極好,但做一個小士卒,靠著學來的本領上位,應是也挺有意思。
瞧見常庭晚的動作,他心領神會,脫了剛換的乾淨短衫,鋪在身邊一塊平整石頭上,拍了拍,“坐這兒吧。”
常庭晚倒是也不跟他客氣,招手的功夫,人就挨著他跟前坐下。
“都來軍營裡摸爬滾打了,你還這般愛乾淨。”大福撇撇嘴,不動聲色地側身擋住了風口。小世子生得這般嬌氣,莫要染了風寒才是。
常庭晚知道他這是在揶揄自己,側目睨了他一眼,不甘示弱地反擊回去,“躲這裡哭什麼呢?跟小狗嗚嗚叫似的。”
這事不提,興許也就過去了,但一提起來,大福心頭一酸,整個人立時肉眼可見地蔫了下去,半晌才悶悶地開口,“我想家裡人了。”
“給你阿爹和爹爹寫信,這裡每隔一段時日都有信使來取士兵們的家書,但他們什麼時候能收到,可就說不準了,你也知道”常庭晚頓了頓,抬手想揉揉大福的腦袋,毛茸茸的,手感應是不錯,然此時多少有點不合時宜,他略有些惋惜地收回手,清了清嗓子繼續道:“你也知道,上京城離這千里之遙呢。”
“我明白”大福兀自難過,不知道自己的腦袋已經被人惦記上了,他蜷縮成個糰子,豆大的淚珠奪眶而出,吧嗒吧嗒地落在地上,砸成一連串淺淺的小水窪。
常庭晚心裡那股子不得勁又漫上來了,“要不,等阿爹回京述職時,我幫你同他說說情,看能不能讓你也跟著回家一趟?”
大福搖頭,“我不能就這麼、就這麼灰溜溜地回去。”他雖說著,眼淚卻掉得越來越兇,連脊背都隨著壓抑不住的抽噎聲微微顫抖。
“剛來這裡都會想家,沒什麼丟人的,再過些時日就好了。”常庭晚自幼被人哄著長大,自然不是會安慰人的那塊料,他半蹲在大福面前,從袖口中掏了條雪白的帕子,給“小狗”潦草地抹了把臉。
想起自己在營帳裡還藏了點好東西,他把帕子丟給大福,徑自小跑著回去。
再找過來時,大福已經止了哭腔,因著自個兒的囧樣被常庭晚瞧見了,他拿帕子遮著臉,不敢與兒時的玩伴對視。
“金豆豆都掉了,這會兒還矜持上了。”常庭晚一眼瞧出他的心思,扯掉他臉上的帕子後,便將手裡的東西遞過去。
“糖?”大福驚訝。他得有八百年沒吃過這玩意兒了,軍營的日子清苦,每天拉練回來,等待他的只有幹到噎巴的餅子和沾點葷腥的湯菜,能在這鬼地方見著糖,實屬不易。
常庭晚三下五除二剝開糖紙,像哄孩子似的塞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