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第2/5 頁)

回鹹灣的路上，崔汶瑩一直都沒從緊張的情緒裡擺脫出來，兩手緊緊攥著林建的胳膊，惶惑不安的眼睛骨碌碌環顧著車廂，寥寥幾個乘客大多半眯著眼，靠著各自座位打盹兒。林建則一直低垂著頭，臉都掩藏在豎起的衣領裡，看不到任何表情。一會後，外面下起了雨，雨點撲撲簌簌地擊打在車窗上面，崔汶瑩低聲告訴林建說下雨了，林建像睡著了，沒點頭，也沒有看她，但崔汶瑩能看到他的兩隻眼睛在昏暗的車廂裡閃閃發亮。

車到達鹹灣村口的時候，雨開始下大，並且遠處漆黑的山谷深處傳來一陣轟轟隆隆低沉的雷聲。林建脫了外套，撐開來擋雨，崔汶瑩貓下腰也縮在衣服的下面，手裡緊抓著他的胳膊，兩人踩著泥濘的鄉村小路，徑直往半山腰的百貨小店跑去。

老婆婆家前半部分的小百貨店已經亮起燈，林建遠遠就看見一個佝僂的人影站在門口。等走近，他們發現年邁的老婆婆正巍巍顫顫地站在百貨店門口，手裡還抓著兩把雨傘，正翹著腳，伸長脖子往他們來的方向看著。

看見兩人回來，老婆婆笑了，露出滿嘴的缺牙。　電子書　分享網站

10 質問

老婆婆熬了薑湯，還準備了一桌挺豐盛的泡菜泡飯和牛肉湯。

林建一直都吃不慣這種酸裡巴嘰的泡菜，只胡亂地扒拉了一大碗泡飯，再仰脖子咕嘟咕嘟喝乾牛肉湯，然後放下碗，盤膝坐在旁邊，沉默地看著崔汶瑩。崔汶瑩剛開始因為緊張，也顯得表情生硬。老婆婆忙不迭地給崔汶瑩夾菜，給她盛湯，崔汶瑩情緒很快鬆弛下來，開始咯咯唧唧和老婆婆有說有笑的。林建在旁邊看她，她早有察覺，不覺得奇怪，反而有種挺受用的感覺。

外面雨越下越大，雨點不斷擊打在屋簷和院子的石磚上，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一道道炫目的閃電在夜空裡劈過，跟著就聽見一陣陣霹靂啪啦的震響，好像就響徹在耳邊的樣子，震得整間小屋子彷彿都在岌岌震顫。林建就算想回水泥管道里過夜，也是不成了，只得和崔汶瑩再次留宿在老婆婆家。

吃完飯後，崔汶瑩幫老婆婆收拾了餐桌，說自己累壞了，要早睡，然後就回裡間臥室了。老婆婆獨自坐在外間的檯燈下，仍舊低頭剝著一大堆板栗。林建在老婆婆身邊坐了會，她機械單調的動作，讓林建看得眼花，但林建卻沒有絲毫的睡意。過了會，他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站起身，走到裡面臥室的推拉門前，然後輕輕叩了幾下，問睡了嗎？

崔汶瑩在裡頭懶懶地說沒呢，進來吧。

林建推開門，走了進去，崔汶瑩已經擰亮房燈。抬頭才發現林建正瞪著自己，一臉的陰沉。

崔汶瑩問你怎麼了？幹嗎這樣看我？

崔汶瑩從褥上爬起來，直起了身子，疑惑地瞧著他。

林建站著，居高臨下瞪著崔汶瑩。

“……汶瑩，告訴我，你到底是誰？”他用冷峻的聲音問。

崔汶瑩被他兇狠的眼神嚇到，不解地說你什麼意思？

林建仍冷冰冰地說：“你決不是普通的學生……還有，你的爸爸到底是什麼人？”

崔汶瑩蹙起眉頭，驚惶地垂下頭，訥訥說：“你到底想知道什麼……你不相信我？”

林建搖了搖頭，然後弓下身子，盤膝坐在崔汶瑩的面前，兩眼逼視著崔汶瑩，說：“我是不相信你，你的出現、你的家庭、還有你的一切都讓我懷疑！”

崔汶瑩仰起臉，迎著他的目光，顫聲問為什麼？

林建嗓音冰冷，眼神也冰冷：“因為，我現在終於肯定了，你和我面臨的是同一夥歹徒！從我第一次見到你，我知道是那夥駕駛悍馬車的匪徒綁架了你，他們要把你和我都殺死，但我當時覺得只是巧合；第二次，我和你們國家的警察見面時，那幫匪徒又出現了，毫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