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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免了都免了,婉兒你終於出來了,我等你等得好苦啊!」令月滿臉委屈,臉上又有抑制不住的欣喜,「我今天是特地來向你道謝的!」
面對如此熱情的公主,婉兒有些無所適從,謹守本分地回著話:「不知公主有何吩咐?」
令月看她這樣拘謹,略有不悅地嘟起嘴:「婉兒你這人怎麼這麼沒意思,我從今以後可是把你當姐姐了,還這樣公主公主的。我呀,今天就是想來謝謝你上次幫我,不然我還真不知道怎麼辦呢……」
原來是為上次的事,自己不過是做了該做的事,也值得她堂堂大唐公主特意來道謝,於是不好意思地笑笑:「公主照理應該謝皇后才是,奴婢不過是相信皇后罷了。」
令月贊同地笑笑,然後突然拉起婉兒的手,神神秘秘地說:「婉兒聽說了吧?過幾天聖人就要駕幸東都了,預備著冬狩的事。我想跟阿孃說一聲,把你也帶出去玩怎麼樣?」
婉兒一驚,連忙垂下頭:「奴婢不敢……」
「你以後可別自稱『奴婢』了,連我都看得出來,你這通身的氣質根本就不像個宮中奴婢。」令月越發拽得緊了,甚至帶著點撒嬌,「婉兒去嘛……冬狩可好玩兒了!也算是出去透透氣,成日家悶在這宮裡幹嘛?」
「奴……婉兒謝公主一片好意,但婉兒還是不去了吧。」婉兒面露難色,作為一個不會騎馬的女子,狩獵實在不是心之所向,況且應才剛宮教博士所言,她還準備去雍王府看書呢。
「為什麼?」令月明顯不高興了。
「婉兒不會騎馬。」
「那咱們騎一匹!」
「婉兒不敢……」
「有什麼敢不敢的,他們能說什麼?」令月拉起婉兒就要走,卻轉身撞上一堵人牆,揉揉頭抬起來,有些窘迫,「賢哥哥?」
李賢還是一身玄色袍子,背著手站在那裡,冷著臉問令月:「你有多少天沒去上課了?」
令月撇撇嘴,這個脾氣古怪的六哥,她也有些不好惹:「我不喜歡嘛……」
賢搖搖頭:「不喜歡念書就罷了,為什麼還要來影響婉兒念書?」
令月有些不爽了,猛地抬頭衝口而出:「我不喜歡上課,但是喜歡婉兒啊!」
氣氛陡然尷尬,婉兒站著也不是走也不是,反倒是令月握著她的手,越握越緊。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攤上了這一對冤家,此時此刻,一向正常的賢居然像個小孩子一樣跟令月置氣。婉兒在心裡輕輕嘆了口氣,祈禱著有誰能突然出現,拯救這尷尬的場面。
「到處找你們倆不見,原來在這裡。」聽到這聲音,婉兒終於舒了口氣,感激地看一眼踱著步子過來的李弘,救星終於來了。
弘也嗅到了一絲尷尬的氣息,於是笑著問:「這裡是怎麼了?」
「還不是賢哥哥欺負我!」令月顧著腮幫子告狀,死瞪著一腔怨憤說不出來的賢。
弘也不決斷,仍然還是笑著一手拉起一個:「好啦好啦,爺娘該等急了,快回去吧。」順帶著回頭給了婉兒一個安心的眼神,婉兒領會,彎了彎腰,目送著他們離去。
紫宸殿終於迎來了它的兩個主人,階陛上一前一後的兩張席上,坐著大唐的皇帝與皇后。但這樣的氣氛並不壓抑,今夜的殿內沒有大臣,這只是簡單的皇室內部集會。
李弘帶著賢和令月進來,對著上面行禮。
皇帝李治笑著賜坐,看著溫潤俊秀的李弘,彷彿就看到了大唐的未來。轉頭與皇后簡單地眼神交流,李治開始宣佈冬狩的事情:「冬狩一直是大唐傳統,以此宣揚武治,念開國之艱辛。今年冬狩將安排在十一月癸巳日,擬於許州葉縣昆水之陽舉行。朕與皇后商議,帶顯兒、旦兒與令月同往,留弘兒監國,賢兒從旁輔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