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第1/4 頁)

陸子墨罵了兩句髒話。奶奶的嚇死他了，扔掉菸頭走到初雨身邊：&ldo;怎麼了？&rdo;

一陣一陣鑽心的疼痛，初雨從牙fèng裡憋出兩個字：&ldo;抽……筋……&rdo;

陸子墨低頭看了看，瞭然。這個女人真是和別人不一樣。抽筋都抽得這麼驚悚。他坐了下來，按住了初雨的小腿，抬眼看了她一下：&ldo;忍著。&rdo;

他的手很有力量。按捏著她腿上的穴位。掌心帶著他的體溫，在她的肌膚上來回摩擦。慢慢的肌肉一陣一陣的抽痛平息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血液迴圈不好時產生的僵麻感，就好像千萬根針同時在扎著她一般，陸子墨一用力，初雨忍不住嗯了一聲。這一聲嗯嬌軟粘糯，在空氣裡慢慢的飄散開去。

陸子墨手上的動作一頓，墨色的眸子抬起沉沉的注視著她。初雨懊惱，尷尬的扯了句話掩蓋空氣中瞬間危險的因子：&ldo;疼啊你輕點……&rdo;

這句話，說了還不如不說。怎麼聽好像都讓方才的曖昧又深了一層。陸子墨的動作頓了頓，轉而托住她的腳踝，替她來回輕扭，垂下了眼睛淡淡的開了口：&ldo;睡覺睡成這樣，你也算是有創意了。&rdo;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的他彷彿突然溫暖了起來。斂去了身上危險的氣息，也放倒了那些總是威脅著她的刺，變得平易近人。初雨咬了咬嘴唇：&ldo;睡不著。&rdo;

陸子墨沒有說話。他的手很大，單手一握，她的腳幾乎就不見蹤影。他的手臂上貼著的膠布很刺眼，下面是她留下的，毫不客氣的一圈滲血的牙印。初雨的視線上移，他的身體勁瘦結實，肌理分明，胸口還有一個小小的創口，已經癒合，卻留下了磨滅不掉的傷疤，猙獰的在身體表面糾結突起。那裡她也曾經細緻的替他主刀，將他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生命是不是就是這麼不可改變。如果那時候她沒有追著他去pub，如果那時候她沒有一時鬼迷心竅替他做了一場黑市手術……&ldo;為什麼要殺泰？&rdo;

初雨回過神迎上陸子墨突然犀利的眼神，才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把所想的問了出來。這一刻她突然間不再怕他。她看著他的眼睛，又輕輕的重複了一次：&ldo;為什麼要殺泰？&rdo;

陸子墨垂下眼睛，沉默不語。初雨略帶慘然的笑了笑：&ldo;如果因為他知道了你的事你就要殺了他。那你為什麼不殺我？你知不知道我寧願死的是我自己，也好過日後總是不斷的活在對泰的內疚裡。&rdo;

&ldo;內疚嗎？&rdo;

陸子墨放開了初雨的腳，起身走到窗邊，拾起窗臺上的煙，抽出來一支，又煩躁的將它在手心裡捏做一團扔掉。他轉身看著初雨：&ldo;人有的時候不能太善良。你不知道你面對的到底是一個天使還是一個惡魔。不同的選擇會導致不同的結果。相同的是你永遠也回不到開始的地方。&rdo;

初雨怔怔的看著陸子墨，他笑了笑，慢慢的又朝她走過來，雙手撐在床沿逼近了她，墨黑的眼睛注視著初雨的眸子，輕輕的開了口：&ldo;明明知道我的身份，為什麼不顧一切的救我，嗯？&rdo;

&ldo;為了……為了報恩……&rdo;

初雨偏過頭，頓覺壓力撲面而來。陸子墨淡淡的嗯了一聲：&ldo;我對你有恩？&rdo;

&ldo;你不是在迷宮裡，告訴我要往左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