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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舊保持著支頤的姿勢,識海深處卻掀起了驚天動地的風暴。
一望無際的海面上,暴風巨浪驟起,識海劇烈動盪。
江雪溪的神情依舊從容,面色變得蒼白,漆黑的眼底彷彿籠上了無盡的濃霧,唇角溢位一絲殷紅。
劍是心劍,斬的是心。
耳畔心底眼前,一切幻聽幻影消於無形,破解心魔的行樂圖與並不存在的心魔一起化作齏粉雲煙。
搖撼的心境被他以無上修為暫時鎮壓下來,江雪溪從袖中取出一塊雪白的帕子,拭去唇邊血色,閉上雙眼開始調息。
他的氣息變得平穩。等到景昀回來的時候,已經看不出絲毫異樣了。
他甚至還能提起泥爐上的茶壺,一手挽起寬大的袖擺,為景昀斟茶,動作行雲流水,神情從容寧和,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那樣。
但看似什麼都沒有發生,與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當然是大不相同的。
江雪溪可以憑藉絕頂修為壓制一時,卻不能壓制一世。他必須設法解決這個麻煩,否則終有隱患爆發的一日。
並且,在他解決這個問題之前,他不能過多地出現在景昀眼前。
因為她是天下第一,天穹之下的最強者。而且,她是他從小相伴長大的師妹。
她很瞭解江雪溪。
她最瞭解江雪溪。
江雪溪沒有把握能長久地瞞過景昀的眼睛。
這一年的除夕夜後,江雪溪早早離開了道殿。
他下山之後,沒有像往年那樣,風流寫意地信手攬一片雲,也沒有乘上一條精緻的畫舫。而是徑直乘著春風渡的劍光,南下而後北上。
南下去的是九州最南處,界碑山南。
北上去的是九州極北處,千里冰原。
這一年在人族的史書中,像潺潺溪水一樣靜默地淌過,沒有發生任何值得大書特書的事。甚至於道殿最博學的藏書閣長老在回顧起玄真年間大事紀時,都說不出這一年發生過什麼。
只有妖族與魔族的極少數高位皇族才知道,這一年裡,許多本不該死的高位妖魔死了,他們的死亡使得二族族中變成了一池攪亂的渾水,所有知情者都在猜疑,所有知情者都在爭鬥。
不乏有極少數知情者將懷疑的矛頭指向人族,但死去的妖魔無一不是位高權重之輩,根本不是人族打入的棋子能夠接觸到的。除非人族派出了煉虛巔峰乃至大乘境強者,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做成這些事。
但話又說回來,人族的頂級強者甚至湊不夠兩隻手,無一不是道殿尊主、宗派掌門,常年閉關事務纏身,怎麼可能親自做這些殺手的活計。
更重要的是,如果人族連這些頂級強者都要驚動出手,唯有開戰一種可能。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去殺族中對戰局影響更大的那些人,非要做這種買櫝還珠的蠢事?
於是這個猜測提出又很快地被否定,轉瞬間就被拋擲在腦後。
但事實上,江雪溪這樣做的原因很簡單。
他精準把握好了尺度,既不能讓妖魔二族劍指九州發動戰亂,又挑動了妖魔二族猜疑內亂,藉此儘可能將一切危機掐死在襁褓之中。
彼時九州天災未起,玄真道尊威懾南北,人族迎來了前所未有的安定時刻。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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