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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種奇異的、強烈的負罪感。
這些情感和留戀,怎麼能忘?怎麼能輕言拋開?時間,當真是治癒任何傷口的良藥麼?
過了很久,良辰摸出手機給母親打電話,報了平安,又絮絮叨叨聊了一會兒,彷彿只是一夜間,本就親厚的感情變得更加牢不可破。
講完電話,良辰躺在床上,望著窗外黑沉沉的夜色,心不在焉地擺弄著手機,不一刻,鈴聲響起來。
凌亦風在電話裡說:“我在你家樓下。”
他最近似乎總是在走這種突襲路線。良辰邊聽邊跑到窗臺上往下看,可惜太黑太暗又有霧氣,從五樓望下去,只能見到隱約的人影。良辰這才想起他並不知道自己住幾樓,於是報了樓層,開著門等他。
不多時,凌亦風從電梯裡出來,已換了身玄灰色的大衣,更襯得面孔清俊,目光灼灼。
良辰扶著門框,突然訥訥地:“這麼晚?”
凌亦風看著她微紅的眼眶,不答反問:“還沒打算睡覺?”
良辰略略垂眸,退後將他讓進屋,返身去倒了杯溫水,又走回來,語氣緩而微沉,不大有精神的樣子,“大概飛機上睡得多了,現在反而不困。”
牆上掛鐘的時針堪堪指過十一點。凌亦風靜靜地看她,突然就想起早前那兩排微顫的眼睫,如同狂風中蝴蝶脆弱的翅膀。
良辰將杯子往茶几上一放,“呆站著幹什麼?坐吧。”順手一指,這才發現不妥。沙發上有她回家時從陽臺上收下的衣服,還有她從行李袋中傾倒出來的物品,與三五個抱枕混在一起,凌亂不堪。
她笑笑,俯身去收拾。可是剛剛彎下腰,便被人從後面抱住。
微微一怔,她緩緩地直起身子。也就在這樣短暫的過程裡,卻清晰地感覺到環在腰間的那雙有力的手臂,鬆鬆緊緊,反覆了好幾次。
她不明所以,心頭卻突突地跳,微低著聲音問:“怎麼了?”
身後的人不說話,只有溫暖的氣息從頸端似有若無地拂過。
此時,頭底橘色的燈光忽閃了一下,突然滅了,四周圍頓時陷入一片黑暗當中。
良辰一驚,轉過身,終於與凌亦風面對面。他的手還放在她的腰後,她說:“……跳閘了。”
凌亦風卻恍若未聞,只輕輕嘆了口氣,眸光瞬間閃爍變幻萬千,臉上掙扎的痕跡被這恰好到處的黑暗完全遮掩。
在這漆黑的夜裡,他抱著她,呼吸由輕淺漸至沉重,修長的手臂鬆開然後又慢慢收緊,縱然掙扎再三,也終究難抵深切的情不自禁。
懷裡的人近在眼前……比這些年裡任何時候,似乎都要更加貼近。
這是他最愛的人,也是唯一愛過的人,因此,即使前面是一條錯的路,這一刻,他也想要和她一起走下去。
前路的光明或黑暗,仿似早已不重要,愛憐也好,保護也罷,他心裡清楚,全都不過是替他的自私找來的藉口。
他不過是,捨不得放手。
只是攜著手走,什麼都不去顧慮,擁著這份溫暖就好,即使,只是片刻。
他們在黑暗中相擁,良久之後,凌亦風終於緩緩開口:“良辰,”彷彿之前的猶豫與掙扎全都不曾存在過,聲音如此堅定沉穩,他說:“我們,在一起吧。重新在一起!”
懷裡的人似乎在他鄭重其事的宣告中微微怔住,他垂下頭,眼底柔情萬千:“我愛你,一直都是。”
32
凌晨時分,良辰醒過來,發現身側空空如也,只留下微暖的餘溫。
其實也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她的睡眠質量就一直不是很好,到了最近更是每況愈下,常常三更半夜突然醒來,異常清醒,然後便久久無法再度入睡。
她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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