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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我寄人籬下,處境艱難,只有與人交好的,沒有招人厭惡的,自然想著上去討這個嫌。”
林黛玉頓了頓又道:“我乃是紅塵中俗而又俗的一個凡人,我心目中的夫君人選雖不是要出身高門,學富五車,高官厚祿,但是作為一個男人,至少能夠讓人放心依靠,擔負起應該擔負的責任。養家餬口,贍養老人,外面的交際應酬……身為男人就該在前面擋風擋雨,為家人提供一個溫暖而又穩定的安居之所,這些事情斷沒個讓女人出面的道理。”就算到了二十一世界,男主外女主內的思想還大行其道呢,何況在這個男尊女卑的社會。
“我知道二哥哥厭惡仕途經濟是因為厭倦虛偽複雜的繁文縟節,痛恨爾虞我詐的勾心鬥角。可是,這個世界從來都沒有淨土。二哥哥一向認為女兒家最為乾淨,可是抄檢大觀園的時候,你是否還記得,太太在你院子裡的一頓發作?當時太太那句‘打諒我隔的遠;都不知道呢,可知道我身子雖不大來,我的心耳神意時時都在這裡。’二哥哥是個聰明的,怎麼會不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
“二哥哥自認為一向是愛護體諒女兒家的,可惜前有茜雪、媚人、金釧,後有晴雯、四兒,還有芳官她們那一幫。這些人攆的攆,死的死,出家的出家,凡此種種結果是因何而來,二哥哥不是不知道吧?二哥哥的愛護並沒有讓她們好過,反而給她們引來災禍,難道這就是二哥哥的愛護嗎?如果是這樣,我想我寧願不要!”
“那些因二哥哥受累的人,死的就不算了,二哥哥保不下她們也就算了,可是她們出去之後生活如何可曾關心過?頂多在她們離開的時候哭上一哭,或者寫首詩文祭奠一下,過後依舊沉浸在‘嫩寒鎖夢因春冷; 芳氣籠人是酒香’的旖旎世界裡樂不思蜀。卻從沒想過那些因你而出去的人在你美酒佳餚在口時,她們過得是何等艱辛?二哥哥就是這般愛護她們的,或許二哥哥的愛護只是‘憐取眼前人’而已,她們離了你的眼,也就不再你的愛護之中了。況且世間千千萬萬的女孩,而你只是一個人,怎麼愛護的過來?這樣下來只怕最該愛護的那個不見歡喜,只有傷心!”
“不僅僅是官場中有勾心鬥角,生活中無處不在。為了蠅頭小利和小小權利就放棄了作為人的善良與本心也不僅僅存在於那些鬚眉濁物的男子中,‘乾乾淨淨’的女兒家中也不乏其人。這個道理為什麼這麼些年下來二哥哥一直都不明白?”
“若是二哥哥清高脫俗,真的視名利富貴如浮雲,那麼像五柳先生一樣‘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那般超逸的境界也不錯,或者像梅妻鶴子先生一般也可以,但是像二哥哥這般享受著名利富貴帶來的榮耀同時偏偏又故作清高,未免讓人瞧不起!”
“若是二哥哥覺得我的話有謬誤,那麼請二哥哥告訴我,你並是一個只會吟風弄月的紈絝子弟,相反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好男兒,如果拋棄國公府嫡孫繼承人的身份,你能可以支撐一個家,離了父母的養活你也可以生存。這樣的二哥哥才是我心目中的夫君,那麼二哥哥你能做到嗎?”
面對林黛玉咄咄逼人話語,一連串的詰問,賈寶玉呆了,臉色蒼白,嘴唇蠕動,半晌也發不出聲音來。
“話已至此,二哥哥也該明白我和你並不是一條道上的人,因此二哥哥對我的深情厚愛我無福消受,還請二哥哥見諒。”林黛玉神色淡淡的說道:“最後有一句話想送給二哥哥,‘世間有一種人永遠保持著孩子的天真和殘忍,永遠先想著自己,永遠從自己的角度出發,永遠覺得世界不理解自己,肆意妄為,我行我素,他根本不會意識到,自己所作的事,會給身邊的人帶來多大的傷害,因此請成熟起來吧,做個能讓人放心依靠的人。’”
說完林黛玉也不理會賈寶玉的反應,徑自轉身進房抄經去了。一會兒錦繡從外面進來,一面笑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