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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芷雲更加覺得不可思議,想想都不可能,自己孃家拿來的東西,怎麼可能有問題?這個時候老太太也來了,聽了御醫的話,覺得有道理,於是胡芷雲沒法,只好先將這桃花粉拿走。
顧蘭馥聽說或許和桃花粉有關,自然是大吃一驚,她是要拿這桃花粉來毀顧錦沅面容的,怎麼可能反而自己著了道,自己可不怕什麼白芷啊!
往常自己也不怕什麼草烏川烏的!
她心裡自然是不信,總覺得或許有什麼門道,或許就是顧錦沅害自己?
誰知道自打這桃花粉拿走後,顧蘭馥的身子果然見好轉,御醫又開了幾味藥,修正固本,沒兩日,顧蘭馥那病就收住了,只是面色依然蒼白,身體虛弱,需要將養一些日子。
顧蘭馥身體元氣大傷,自然是心裡委屈氣怒,氣怒之餘,卻是想起一事來,那顧錦沅上輩子彷彿曾經幫著二皇子調理身體,莫非她竟然懂醫?
若如此,該不會自己此番也是被她害的?
胡芷雲更是納罕,她已經命人把那桃花粉查了個遍,怎麼可能呢,怎麼會有毒呢?她甚至讓手底下丫鬟去試用那桃花粉,也是絲毫不見異樣!
顧蘭馥卻是哭著道:「只怕是顧錦沅害我。」
胡芷雲嘆:「怎麼可能,何至於如此!」
本來這也是母女兩個私底下說話罷了,可誰知道,顧蘭馥說出這話後,恰好顧錦沅正邁門檻要進來。
要知道這幾日顧錦沅時常過來探望顧蘭馥,來得熟了,丫鬟也就不堤防著,畢竟誰想那麼多呢?於是這話就被顧錦沅聽個正著。
顧錦沅聽到後,當即便往外跑,一路跑,別人攔都攔不住,一口氣跑到了老太太跟前,哭著道:「求老太太,送我回去吧,我便是窮死,也要死在隴西,萬萬不敢留在府裡了。」
老太太當時剛睡醒,一見這個,人都懵了:「錦沅,你說得這是什麼話?可是誰欺負了你?」
顧錦沅低首,輕聲啜泣:「祖母,妹妹這幾日病重,雖說有丫鬟從旁伺候,更有太太照料著,可我也是一日幾次過去探望,不敢說感同身受,卻也是心痛如絞,只恨不得代妹妹受過。」
老太太頷首:「是,你是個良善的好孩子。」
她每次過去,顧錦沅都在旁邊,輕聲細語地看顧顧蘭馥,她還感慨,這孩子心眼太實在,是個傻孩子。
顧錦沅:「可是如今,太太和蘭馥竟然疑我,那話裡,竟然認為是我施了什麼害人的法子來害蘭馥,我,我,我——」
她咬著唇,淚盈盈,委屈得嘴唇都在顫,哭著道:「我還是回去吧,祖母,這裡我實在住不下去了。」
老太太一聽,簡直是無法相信:「她怎能說出這種話來!人家御醫都說了,是那桃花粉,她竟然還要賴你!」
偏偏這個時候,老太太身邊丫鬟過來稟報,說是太太跟著急匆匆地過來了。
本來老太太未必信,畢竟胡芷雲和蘭馥懷疑是顧錦沅下毒,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但是現在看這情景,她反倒是信了。
她連連搖頭,想想這事,走了幾步,也是惱了:「不行,這事我們得問個明白!」
這或許是顧家人聚得最齊全的一日了,就連顧瑜政都到了。
滿堂安靜,人人屏住呼吸,只有顧錦沅,低著頭,偶爾間哭那麼一兩下。
老太太沉著臉,一句話都不說。
顧瑜政微微皺眉。
旁邊幾個晚輩低著頭,屏著呼吸,收斂眉眼,不敢多一個動作。
顧錦沅的啜泣聲入耳。
她並不是一直哭,只是偶爾那麼啜泣一下,聲音細細弱弱,帶著壓抑的意味,讓人覺得,她必是受了莫大的委屈才忍不住哭,卻又不敢高聲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