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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明黃色莽袍朝服,在燈光下分外耀眼。他身後還跟著兩個小太監。
“兒臣給父皇請安!”他略一傾身,語氣卻極是疏淡。
“朕要歇息了,惠王殿下這麼晚來幹嗎?”皇帝淡淡地,面無表情,慢慢地躺下身子,臉朝裡背朝外,再也不看他一眼。
“知道父皇是嫌小李子小順子照顧得不好,便又另派了人過來侍候。”惠王說著便朝身後的內侍喝道:“小五子小六子,還不過來見過皇上。好好侍候著,皇上若有個好歹,本王唯你們是問!”
兩個小太監戰戰兢兢地過來跪拜請安,又對著惠王不停地磕頭,“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哼!”
“叫他們走!朕好好的,朕不需要人侍候!”皇帝仍是沒有轉身,只是淡淡地說道。
“父皇可別逞強。太醫說,父皇這身子,由於常年服食尼麻散,已經病入膏肓了,只怕此刻起身都比較困難了吧。若再不調理,不久後不但身子渾軟無力,只怕說話都要很費工夫呢。還是讓奴才們侍候著才好!”
惠王面色陰冷,話語更冷。
皇帝似乎習以為常,語氣仍是冷淡,“別人朕不稱心,如果惠王夠孝順,就把王福叫回來吧。他跟了朕多年,朕已經習慣了。”
“好,兒臣明日就叫王福過來。只是父皇你現在身體不便,朝政上的事兒就不要管了,兒臣會替你料理得很好。這不,這裡有幾道奏摺,兒臣剛批閱過了,但請父皇用過玉璽,便可以下發了。”
皇帝終於轉過身來,面對著惠王,“惠王往日的奏摺,不是也沒有加蓋玉璽嗎?還不是一樣有效,今兒又何必多此一舉?”
“父皇有所不在,此道奏摺,的確要父皇加蓋玉璽才有效!”惠王涎著一張臉,嘴角抿著一絲陰險的笑意,慢慢把奏摺遞了過去,“父皇還是自已看吧!”
皇帝疑惑地接過,攤開看了起來,漸漸臉色大變,隨手把奏摺丟了開去,歇斯底里地吼道:“伊琰,朕向來待你們母子不薄,為何要如此對朕?如今太子被貶,武王梁王被你害得身受重傷,下落不明,你還要朕親手殺死自己的女兒?你,你,你,你還是不是人?”
“無毒不丈夫!兒臣想要坐穩那把龍椅,不狠點兒心怎麼成呢?你那個寶貝女兒,確實不容小覷,兒臣連派了幾路殺手,皆被她逃脫。此刻只怕已經進了城,明日說不定就要來覲見父皇,如果不早些向父皇討一道聖諭,只怕群臣不服啊!”
“哼,你也知道群臣不服!有王棠棣那老匹夫替你撐腰,那些大臣還不是唯唯諾諾,聽你擺佈,他們何曾敢不服?”
“別人當然如此,只是——九皇叔從清涼山回來了。”惠王看著皇帝,慢慢地說出後面的話。這實在不是個好訊息,原本一切盡在掌握之中,沒曾想這傢伙早不回,晚不回,偏偏在這個時候趕回來了,想必也是聽到了什麼風吹草動,特意回宮的吧。
“哦!他回來得真是時候!”皇帝不禁笑了起來,右手捋了捋鬍鬚,“惠王不打算讓他來見朕嗎?”
“見又如何?就算讓他知道了實情又如何?”惠王的神情很是倨傲輕狂,彷彿整個江山已經在他手中了,“如今該死的人都死了,兒臣就是父皇膝下唯一的皇位繼承人。九皇叔難道願意把咱蕭家的江山,拱手讓人嗎?”
第九十四章 刺駕
惠王從小就打心眼裡怕他,此刻雖說嘴上不饒人,心裡畢竟是虛的。所以才抱著僥倖,希望能從皇上的手裡得了玉璽,明言正順地致伊姝於死地。
文淵帝自是知道他的心思,這會兒已然不怒了,只是淡淡地道:“別忘記,姝兒也是蕭家的子嗣,而且是蕭家子孫中最為出色的一個,她比你強百倍千倍!”
“哈哈哈!她再強終究是個女兒身,遲早是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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