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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不耐煩的翻了個身，椅座太窄，他沒辦法把自己蜷起來，只能惱怒地嘟囔幾個聽不清楚的音節。

&ldo;紀樊陽！&rdo;陸徽捏住年輕人的鼻子，黝黑的瞳仁泛起孩子一樣惡作劇的光芒。

差點被憋死的紀樊陽迷濛地睜開眼睛，看著陸徽的眼神還沒有焦距：&ldo;……啊？&rdo;

&ldo;快點起來，我們去做個實驗。&rdo;陸徽歡快地說，每當他有了新主意就會像現在這樣，語調上揚，好似撿到五彩海螺的小男孩。

&ldo;不去。&rdo;紀樊陽打落陸徽捏著他鼻子的手，眯著眼睛就要睡著。

陸徽皺眉：&ldo;我去找個杯子。&rdo;他作勢就要離開。

聽到&ldo;杯子&rdo;這個關鍵詞的紀樊陽猛地清醒了，他還記得幾個月前潑到他臉上的兩杯水，他趕忙坐起來：&ldo;等等等，醒了醒了。&rdo;

陸徽滿意地調轉腳尖面對紀樊陽：&ldo;收拾一下，我們去李家村那個池塘。&rdo;

紀樊陽忍不住打了個長長的哈欠，伸著胳膊去抓外套：&ldo;你想到什麼了？&rdo;

&ldo;到時候就知道了。&rdo;陸徽洋洋得意地說，他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欠揍的氣息。

紀樊陽認命地捏捏鼻樑，穿好外套站起來：&ldo;走吧。&rdo;

他們走出派出所，開著陸徽開來的車前去池塘。

紀樊陽坐在副駕駛，腦袋向下一點一點，活像只磕頭蟲。

陸徽眼睛亮得嚇人，他開啟車載音響，巨大的重金屬搖滾充斥在車廂內，直震得紀樊陽暫時失去理智。

&ldo;把這個關掉！&rdo;紀樊陽朝陸徽大吼。

&ldo;不！&rdo;陸徽唇角帶笑，他還降下了四面車窗，於是搖滾音樂散發到車廂外，驚動了周圍的居民，或者其他的什麼動物。

和陸徽相處，需要驚人的忍耐力，紀樊陽扭小了音量，陸徽較勁般的轉到最大，來回幾輪，紀樊陽退讓了。

終於開到了目的地，在紀樊陽謀劃秘密殺掉陸徽之前。

完全清醒的年輕人推開車門，說：&ldo;我們會收到一沓擾民罰單。&rdo;

&ldo;速度足夠快，他們看不清車牌。&rdo;陸徽說。

&ldo;好了，還有超速罰單。&rdo;紀樊陽說，表情頹喪，&ldo;我們會被高局罵死的。&rdo;

&ldo;是你會。&rdo;陸徽理所當然地說，&ldo;我一個中年男人怎麼會喜歡重金屬呢？&rdo;

紀樊陽努力說服自己站在身邊的混蛋是他的上司。

陸徽從車廂後排座位拿出一支手電筒：&ldo;我們來玩角色扮演，你扮演李鵬，去站到池塘邊。&rdo;他指指池塘，&ldo;而我，扮演拿手電的人。&rdo;他後撤幾步站到帶有腳印的土坡旁。

紀樊陽跟隨陸徽手指的位置，走到貼近池塘的小路上：&ldo;這裡？&rdo;他抬頭問。

陸徽開啟了手電的最強光，白色的光束照進紀樊陽眼中。

紀樊陽眼中一片白茫茫，眯起眼睛也什麼都看不清，恍惚聽到陸徽的聲音：&ldo;走幾步。&rdo;

他踉蹌了幾步，沒有視覺的情況下，他連方向都摸不清。

陸徽關了手電筒，紀樊陽閉上眼睛緩了一會兒才睜開。

&ldo;看看你在哪。&rdo;陸徽說。

紀樊陽定神，低頭看腳下，他離池塘只有半步的距離，他嚇出了一身冷汗，若是剛剛多走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