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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寫作之勤,不是全部投入精力的人,大約不會有如此赫赫的成果。他的成就,固然離不開魯迅的幫助,但個人的修養、素質,也是重要的原因。其實,周作人的存在,也促成了魯迅的許多事情。例如那本《中國小說史略》,倘不是周作人,大概也不會問世。周作人後來說:&ldo;北大國文系想添一樣小說史,系主任馬幼漁便和我商量,我一時也麻胡的答應下來了,心想雖然沒有專弄這個問題,因為家裡有那一部魯迅所輯的《古小說鉤沉》,可以做參考;那麼上半最麻煩的問題可以解決了,下半再敷衍著看吧。及至回來以後,再一考慮覺得不很妥當,便同魯迅說,不如由他擔任了更是適宜。他雖然躊躇,可是終於答應了,我便將此意轉告系主任,幼漁也很贊成。&rdo;[9]這件事,直接促成了魯迅小說史研究的赫赫成果,是在中國學術史上很值得書寫的一頁。周作人對魯迅的學識是佩服的,談小說,他深知不及其兄,而論小說寫作,更是退避三舍。從他後來對魯迅小說的推崇與解讀看,是敬重有加的。
與魯迅同住的歲月裡,周作人最忘不了的,大概是其兄的工作態度和生活態度。他不及魯迅那樣事務繁多,腦子裡除了學問,沒有其他太勞神的雜務。魯迅一方面要去教育部當差,還得寫作、譯書,生活中很少悠閒自得的日子。周作人寫《魯迅的故家》,最後的部分,介紹魯迅辦公事,很是細緻:
魯迅在會館裡的工作時間大抵在夜間,晚飯後如沒有來客,也是閒談,到九十點鐘回到自己的房裡,動手工作,大概總到一兩點鐘才睡覺。第二天早上在十時前起來,照例什麼點心都不吃,洗過臉喝過茶便往教育部去了。他在那裡辦的也只是例行公事吧,只有一回見到中華書局送到部裡來請登記還是審定的《歐美小說叢刊》,大為高興。這是周瘦鵑君所譯,共有三冊,裡邊一小部分是英美以外的作品,在那時的確是不易得的,雖然這與《域外小說集》並不完全一致,但他感覺得到一位同調,很是欣慰,特地擬了一個很好的評語,用部的名義發了出去。這樣同類的事情,據我所知道,似乎此外還沒有第二件。他曾參與整理那內閣大庫的有名的八千麻袋廢紙的事,卻不記得他講過其中的什麼故事,只是敦煌千佛洞的古寫本運京的時候,他知道有些京官老爺在這劫餘的經卷中,又竊取了不少,帳上數目不符,便將較長的卷子一撕作兩,補足缺數。這些人都有名字,但是聽他說話的人與他們都不相識,姓名生疏,大都也記不得了。他又講到部中常收到鄉間呈文,請求旌表具呈人的母親的節孝,有的文字還寫不清楚,有將旌表寫作旅表的,想見是窮鄉僻壤的愚人,卻是那麼的迷信封建禮教,想起來實在可嘆。也有呈文寫得很促狹下流的,顯得是訟師玩笑之筆,是《新青年》裡&ldo;什麼話&rdo;一欄的材料,這裡只好從略了。
當然,兄弟間那時也有共同出遊的樂趣,兄弟倆常去的地方,是琉璃廠。周作人是常伴隨哥哥出入於古董商店的。《魯迅的故家》介紹道:
在星期日,魯迅大概一個月裡有兩次,到琉璃廠去玩上半天。同平常日子差不多同時候起床,吃過茶坐一會兒之後,便出門前去,走進幾家熟識的碑帖店裡,讓進裡邊的一間屋內,和老闆談天。琉璃廠西門有店號&ldo;敦古誼&rdo;的,是他常去的一家,又在小衚衕裡有什麼齋,地名店名都不記得了,那裡老闆樣子很是質樸,他最為賞識,談的時間最久。他們時常到外省外縣去拓碑,到過許多地方,見聞很廣,所以比書店夥計能談。店裡拿出一堆拓本來,沒有怎麼整理過的,什麼都有,魯迅便耐心的一張張開啟來看,有要的擱在一旁,反正不是貴重的,&ldo;算作幾吊錢吧&rdo;就解決了,有的魯迅留下叫用東昌紙裱背,有的就帶走了。他也看舊書,大抵到直隸書局去,可是買的很少,富晉書莊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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