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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父母為了兒子操碎了心,龐大的無休止的醫療費迅速拖垮這個家庭,操勞過度的父母在大江剛高中畢業那年相繼過世,大江一人扛起了照顧弟弟的責任。
相依為命的兩兄弟,慢慢化解了這些沉重的過往,直到他們先後立刻小縣城,直到大江遇到鄒盼舒,直到任疏狂找了路子讓小江到國外進行徹底的斷根治療,兩個人的身上已經看不到任何負面的情緒,他們更加珍惜眼前的生活。
這日,是鄒盼舒跟隨老師外出拍攝兩年後回來開展會的日子,開幕式當天正好是大江回國的日子,小江為了讓哥哥放心,一直很老實呆在公寓裡。
翌日臨時照顧他生活起居的鐘點工又出了意外不能過來,小江一個人坐著輪椅一直等,只等來了做復健前最後一個療程的腿部護理工,直到展會的最後一天還是沒等到鐘點工,他才瞞著大江悄悄一個人操作著輪椅出了門。
怎麼也得去看看盼舒的展會啊,還要為自己的書挑幾幅插圖呢。小江給自己找了個不錯的藉口,一點點向外挪去。
笑眯眯的小江路遇了好幾撥好心人,的哥、指路的、展館門口的導遊等等,三個小時後他終於出現在展館內,雖然衣服都濕透了。
輪椅真夠沉重的,平時都是大江給推著,就是這麼幾天獨自一人也不過在家裡轉轉,現代化的設計讓他很輕鬆就能獨立生活,可是出門之後才知道,輪椅真的好沉。
會館展覽了一共五個人的作品,小江翻看宣傳冊時大致瞭解了一下,不過他的時間可不夠多,匆忙進了鄒盼舒的作品展廳開始瀏覽,很快就被吸引住了。
對於鄒盼舒的作品,小江有著很深的認同感。
他們都來自小縣城,他們都經歷過苦難,他們都有著一顆未被世俗汙染的心,更有著對生活的熱愛和嚮往,不管遭遇什麼事情,都願意去努力適應,努力改變……
因為是最後一天,人流非常大,各種紀念品的傳送和預售登記非常繁忙,小江常常告訴自己注意一下不要影響到別人,雖然周圍的人都很友善,他卻不想麻煩別人,不過他常常會入迷以致於像個雕塑一樣呆在一幅幅震撼的畫面前。
&ldo;你看到什麼?&rdo;一個充滿壓迫力量的提問,讓人無法忽視,聲音更是透著股令人臣服的味兒。
&ldo;命運。&rdo;小江不假思索地回答,說出口後才愣住了,扭頭一看,頓時有點不太好意思。
柏子競雙眸奇異的光芒一閃,收回凝視小江的視線,轉向一幅畫。
畫中是一次叢林滑坡後的慘烈場景,不僅有泥石流、倒地的灌木,還有兩隻才進行過一場生死搏鬥的動物,看不出誰勝利了,因為相互咬著的一半身體埋在泥石流下,露出在外的還可以看到深可見骨的傷痕,而整幅畫中唯一活著的是一隻幼獸,正在舔舐著都快要看不清毛皮的其中一隻屍體大腿。
&ldo;我以為你會說絕望或者希望。&rdo;柏子競半響後說。
&ldo;為什麼這麼認為?&rdo;小江擺脫了一開始的異樣,對於柏子競這個人他知道不多,但僅僅知道一點點,也足夠令人敬仰了,何況這人還是鄒盼舒的老師。
小江可不想給他留下什麼壞印象,不過既然他有興趣交流,卻也無不可。
柏子競沒有回答,過了一會兒反問:&ldo;你為什麼覺得是輪迴?&rdo;
偷偷翻了個白眼,小江神色淡然地說:&ldo;物盡天擇而已,任何事物和人都是命運中的一份子。&rdo;
柏子競扭頭看了眼小江,這個青年與兩年多前在國內初見時有著迥然不同的灑脫,那時候這種氣質已然顯露出痕跡,原本以為會在紛擾的現實社會中磨礪成圓滑,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