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花魁揀豆子(第1/2 頁)
瞪他,踢他,閃他,張嘴咬他,用尾巴抽他,拐個彎摔他……馬兒們能使出的陰謀詭計,在曲荊風身上一樣都沒落下。
連續幾天,上午秦星亮負責教,傍晚陳藍玉負責教,換了好幾匹馬,可能是天生沒有所謂的馬感,騎馬這件簡單的事,曲荊風怎麼都學不會。
秦星亮一開始說,荊風哥哥,你一定行滴!最後只能恨其不爭,愛莫能助。
慢慢來啊!陳藍玉安慰他,但眼神裡明明閃爍著:想不通啊想不通。
實在閒不住了,曲荊風纏著陳藍玉給他找份工作。
“你們那缺不缺搞歷史、搞學問的?”
“已經人滿為患了。”
“整理書籍之類的呢?”
“也不缺。”
“掃地的,擦桌子的,或者看大門的,缺嗎?”
陳藍玉無奈地搖頭。
曲荊風抱著一線希望:“陳叔叔那邊還招人嗎?”
“此路不通,因為我爹只會說一句,不許走後門。”
曲荊風的目光輕輕地飄向揹著手站在花窗前看雨的秦星亮,秦星亮悠悠地回過頭,“我一紈絝,哪裡敢往我爹那塞人啊,再說了,我爹那麼喜歡打我。”
曲荊風在這裡只認識三個人,“實在不行,我問問蒙雨,能不能給她跑跑腿,打打雜。”說著就要往外走。
陳藍玉忙攔住他,“雨兒那裡,跑腿不行。”
“對哦,跑腿得會騎馬。”曲荊風覺得自己分析得很有道理,“那我可以專心打雜。”
陳藍玉忙拉住他,“我的意思是,我再到別處給你問問。”
就陳藍玉那點心思,秦星亮能不知道嗎,他懶洋洋地說道,“冰清那缺人,就算不缺人,只要看到荊風大哥的模樣,她一定會招進去的。”
“那個,冰清是開那啥院的老那啥鴇嗎?”被害妄想症又犯了,曲荊風想到自己有可能就此淪落風塵,不免緊張起來。
秦星亮笑著拍拍他的肩,寬慰道:“別怕別怕,暮城沒有這種可怕的院啊鴇啊的。冰清是一家客棧的老闆娘。”
……
冰清客棧在一條幽巷的盡頭。
客棧除了偶爾有趕遠路來走親戚的人投宿,日常走動的多數是當地人。通常是夫妻之間發生口角,其中受委屈或得理的一方摔門跑到客棧裡躲幾天清閒,過不了多久就會上演一個神情憔悴的男人手裡牽著娃,背上背個娃或懷著抱個娃,在天井裡懇求自家娘子回去的劇情。
而為了聚攏人氣和增加進項,客棧也兼顧茶館的營生。
進門就是一個大天井,天井正中有一口井,四周擺滿了花花草草,空氣中飄浮著菊花和桂花的香氣。一樓二樓的迴廊都很開闊,迴廊和雅室裡坐著喝茶閒聊的人。
一個身姿窈窕的女子背對著曲荊風,彎腰往銅盆裡,泡臉?似乎快憋不住了,連忙抬起頭來喘氣。
曲荊風上前幾步,“這位姑娘……”
女子轉過身來,將手裡捧著的毛巾從臉上挪開,曲荊風尷尬地改口:“這位大嬸,請問冰清姑娘在嗎?”
“老孃就是沈冰清。”沈冰清爽快地答道,絲毫沒有因為被認作大嬸而生氣。她從上到下打量曲荊風,臉上露出了頗為嚇人的笑。
沈冰清和陳藍玉他們是發小,年紀差不多,只是沈冰清的聲音和麵相都顯老態,四五歲時看起來就像個長不高的老奶奶。好在她越長越年輕,過了20歲,終於從老奶奶長回大嬸了。
沈冰清還有一大特點,臉大如餅,一張臉就像被人用砧板用力地擠壓,被壓制的五官不服氣地冒出來。
沈冰清並不因此而消沉,自卑。她非常樂觀,愛美。為了讓臉看起來瘦一點,想盡各種辦法。比如每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