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今古文之爭(第3/4 頁)
秋學派,這個學派更加直接,說什麼【天子僭天,諸侯僭於天子,大夫僭於諸侯】,一切問題的緣由都是天子做的不對才導致下面人做的不對,所以天子必須要以身作則。
核心思想就是天子如果犯了錯,那麼就沒有資格責怪下面人對他犯錯。
這套思想要是稍微延伸一下,那可就是天囚理論了……嘶,不敢想不敢想。
這能滿足漢帝國統治者們的需求嗎?
秦已經變天子為皇帝,皇帝在地位上已經和周天子全然不同了。
大人,時代變了。
統治者對今文經學和今文學派的不滿源於此。
而古文經學和古文學派就在這樣的背景下“橫空出世”了。
比起今文學派和今文經,古文學派和古文經更傾向於配合統治者,主動順應統治者的需求從而創造出符合統治者需求的理論。
他們也有自己的一套理論指導方法,以《周官禮》對抗今文學派的《儀禮》,宣稱《周官禮》是周公所作。
在實踐方面,他們使用《左氏春秋》來對抗今文學派推崇的《公羊春秋》,並且也宣稱《左傳》當中所記載凡例的也都是周公所作。
反正就是抬出周公的尊號壓制孔子,試圖以此獲得今古文之爭的勝利。
當然,他們沒有成功,因為今文經學發展更早,底蘊更加深厚,純粹的是硬實力拼不過。
硬實力拼不過,古文學派又試圖另闢蹊徑,順應西漢末年今文學派自己搞出來的傳國易姓思潮,扶持王莽搞復古,一度使得古文學派大為興盛。
結果王莽玩復古玩脫了。
古文學派也因此失敗。
所以在政治上,今文學派始終佔據優勢,朝廷所立的學官——博士也始終都被今文學派的儒生們壟斷,被官方承認的五經十四家法也全部都是今文經。
東漢光武帝時期,出於政治需求,他把被認為是古文經的《左氏春秋》立為官學,設立了博士,古文學派似乎看到了曙光。
結果在漢章帝時期的白虎觀會議之後,為了統一學術認知,統一思想,《左氏春秋》官學地位被罷黜,古文學派受到嚴重打擊,剛剛開始的半官方化程序也被打斷。
自那之後,古文學派便只能繼續在民間發展了。
但是所謂禍福相倚,古文學派被迫成為在野學派,也不是沒有好處的,至少傳承不再是問題了。
為了衝擊今文學派貌似牢不可破的堡壘,同時也是為了防止被今文學派徹底碾死,他們選擇走學術下移之路。
從東漢前期開始,古文學派逐漸面向社會中層開放部分學術知識,廣泛吸納社會中堅階層的新鮮血液的同時,也懷著蟻多咬死象的憧憬。
制霸大漢學術圈的今文學派的學術傳承只面向自己內部,以血脈、姻親為主要聯絡方式,甚少對外開放,肥水不流外人田,越來越保守。
雖然他們保住了官學地位,卻日漸僵化、繁瑣,失去了創新能力,還與讖緯學說結合起來,變得神神叨叨,神鬼莫測。
以至於部分比較開明的今文學派士人甚至都覺得今文經不如古文經,反而開始主動接觸學習古文經,促成了東漢時代一定程度上的今古文融合。
隨著東漢中央政治穩定性的被破壞,以及官方太學的日漸式微,東漢學術圈子也開始發生變化。
東漢自漢和帝之後,皇帝普遍年幼,外戚登上政治舞臺主導政治,皇帝成年之後又會想方設法奪回權力,於是東漢中央的政治穩定性開始受到嚴峻的挑戰。
伴隨著政治穩定性的不復存在,與政治穩定高度繫結的學術穩定也受到挑戰,並且被破壞。
太學日漸荒廢,博士不再講學,天下學子也漸漸不再以太學作為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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