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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知是有緣份。”
黛玉含笑看著莫陽,努力讓自己體現出親切:“若不嫌棄,就請收下。”說完將釵遞至身後紫鵑手內,示意她送過去。
莫陽笑臉盈盈,神情和方才的冷漠判若兩人:“這怕不好吧,都說君子不奪人之所好,我雖不是君子,然又有什麼能為接受王嫂的重禮?”
黛玉一愣,再笑:“妹妹這話說的,實因和妹妹投契。再說了,若我什麼時候看妹妹的東西好了,妹妹再送我不也一樣?那樣才顯得不外道,——還請收下才好。”
“既如此,我就不推了,”莫陽從紫鵑手內接過珠釵:“難得王嫂這麼疼我,我今兒方知王兄敬愛王嫂的緣由——,也是,等閒人哪進得了他的眼。”邊說莫陽邊將釵別至自己發側。
見狀側太妃和眾人便都笑了,黛玉卻覺得莫陽話中有著別層意思。可是是什麼,黛玉一時卻捕捉不到,只是覺得相當微妙。
覺得微妙的不只是黛玉一個,紫鵑也覺出了氣氛的不同尋常,然她和黛玉心中所想的卻絕不一樣,她擔心的是另一件事,另一個人。
自自家姑娘走進暖閣的一剎那,紫鵑就感覺到了一束目光,一束強烈的掩飾不住內心所想的目光,紫鵑第一時間看到了裘良的眼神向黛玉的方向看了過來。
和三年前一樣。
象最醇厚的美酒一樣,經過了時間的沉澱,不只酒味沒有減淡,反倒變得更加濃烈,就那樣不顧旁人——,不,是拼命壓抑也壓抑不住般向自家姑娘投射而來。那樣的熱烈和不顧一切。
於是紫鵑立即將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她聰明的擁著黛玉坐至太妃身側——。這樣那位裘爺總會收斂一些,紫鵑在別人不注意時用眼神向裘良發出了警告。
可是這又如何,裘良在和安平說話之際,眼風還是會掃過來。紫鵑忽然有些沉不住氣。
怎麼辦?怎麼辦!?紫鵑的心如千萬只螞蟻在噬咬。
“對了,王嫂,”正在飽受磨難之際紫鵑卻聽莫陽再次開言:“那日我在曉雲軒,瞧見你榻上放著一方帕子,雖說是小物件兒,難得上面花色淡雅,手工也不是一般的精巧,”莫陽淺笑看著黛玉:“我猜呢,必是王嫂所繡——,正好現在得閒,不若王嫂對我指點一二,在女紅上我是半點兒不在行。”
聞言黛玉一怔:什麼帕子?我又哪說過我精通這個——,委實黛玉自進北靜王府以來,半根針線也沒拈過。然被人誇手藝巧,黛玉卻是受用的,她也知道,自己只是懶怠做,可那一手活汁,卻是連挑剔的外祖母也要誇個不停的。
想到莫陽難得向自己開口,再說不幾日就是她的好日子,黛玉怎能相駁,何況自己早想離了此地,——裘良雖說有恩於自己,可是自己終是顏面薄,和他共處一室,即使有這麼些人在,還是感到微微的不安。那麼,莫陽此說,於其說是向自己請教,不如說是解救了自己更好。
想到此黛玉便抿唇一笑:“妹妹過譽了,哪有妹妹說的一半兒好,也罷,不過是姐妹們在一起切蹉一二。”
正因了這個理由,黛玉才得已離開這個讓自己微含窘迫的境地,自和莫陽往曉雲軒而去。
一切處理的很完滿,送莫陽離去後黛玉倚在窗前聽屋外的風落風起:她唯一感到不解的就是:莫陽其實根本無意於什麼女紅,那麼她為何要說出這些話?她想向自己表示些什麼?她對水溶是不是存在著什麼不滿,若是,是什麼緣由?這想法困擾著黛玉,讓她思前想後,凝在心際眉尖——,這些,處在深宮的水溶尚不自知。
此時,水溶正在深宮處理著另一件棘手的事,或說,是水溶向九五之尊發起了挑戰,這正和昨日他讓心腹遞交吏部的那封密信有關。
九曲迴廊,曲曲折折,樓臺水榭,俱如畫中。
大明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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