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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水溶不動聲色望著她不動。
直看的黛玉動了怒,抽身便要往殿外走。
水溶卻手疾眼快,一抬腳踩住黛玉曳地的裙角,低聲道:“真的是玩笑話——,你也別惱了,我現在已知,這宮中實在不適合你,”水溶看著黛玉笑道:“咱們回北靜王府吧。”
黛玉受不了水溶突如其來的變化,她並不明白水溶因何緣由象變了一個人,她更不明白水溶的心理——水溶正是在那夜夜探水淇、以至身受刀傷時方知自己是多麼的信任黛玉:自己在危急時候,沒有往太子東宮去,太子因目前和自己在一條船上,絕對會護得自己周全;也沒有往慈寧宮去,憑太后對自己的喜愛,自己言說是看往水淇,因而遭人暗算,太后也必會替自己遮掩。
自己卻沒有要這兩人的庇護,下意識就回了重華宮。他直覺黛玉會幫自己渡過那一難關,而黛玉果真沒有讓自己失望——水溶忘了不黛玉看出自己受傷時那驚痛的眼眸,忘不了她鎮定的和自己在那紅綃聯珠帳裡應付水淳時的情形,更忘不了她以女兒之身替自己包裹傷口時含羞的雙眸和那滴在自己背上的汗珠。正是想著她的一舉一動、她的一顰一笑,自己才在那難以忍受的傷痛中堅持下去,一直到進了宗正府。
可這些,水溶卻羞於啟齒。這並不是完全出於他的男子自尊心,而是他實在無法忘記新婚第二天自己向黛玉道出的那些冷言冷語,他忘不了那刀光閃過後,滴在那潔白喜帕上殷紅的血珠。
他不知道黛玉會不會還計較著這些,他真希望時光能倒流,讓這一切都不曾發生過。可——,事實就是事實,水溶知道自己的情路相當難走。
這裡黛玉舒了一口氣,聽了水溶的話她是欣喜的:“就依王爺,我命人收拾收拾,但不知咱們何時走?”說完這句話黛玉就後悔:也許水溶是讓自己單獨離開也說不定。
卻聞水溶笑著接話:“即刻就走,讓跟的人收拾,咱們兩個去一趟慈寧宮即可,叔皇那裡我已辭過了。”
聞言黛玉便喚紫鵑,讓她為自己準備衣飾:晨起雖然也認真妝扮過,並不知會碰到太后大駕,因此內心一直忐忑著,她深知內庭最恨女子妝飾隨便。
紫鵑依言進來,麻利的服侍黛玉穿戴妥貼。水溶沒有迴避的意思。
很快乘轎來至慈寧宮,紫鵑和瀲音留在殿外,黛玉和水溶則並肩往裡走,原來水溶至慈寧宮從不用通傳,這是一向的習慣。
卻恰逢慈寧宮掌宮承御從裡面出來,見了二人微微一愣,忙施禮:“北靜王爺,林王妃,”她微帶不安的看著水溶:“吳娘娘在裡面呢。”
聞言黛玉便停步,水溶卻不以為然的一笑:“哦,吳娘娘在?這倒奇了,往日慈寧宮只皇后娘娘來的勤,”並不稍待,示意黛玉和自己往裡去。
黛玉卻有些猶疑,但也知停步不得,只好跟了進去。走了兩步卻又回身,向那承御笑道:“我想著還是由你進去通傳一遭的好,太后準了,我和王爺再去覲見。”
那承御立即笑的象朵花:“就依王妃,請稍待。”話畢也不敢看水溶,一溜煙往裡去了。
水溶皺眉看著黛玉:“你這是何必,如何怕起她來了?”
黛玉抿唇一笑:“並不是怕,這樣於大家都好吧。”
水溶低頭想了想:“也是,你說的也有道理。”話畢向黛玉身旁站了站,自然而然攜住黛玉袖內柔荑——黛玉忙掙脫,不想水溶不只不放手,手卻扣的更緊。黛玉怕動靜太大惹人詬笑,只好紅著臉由了他去。
很快有太監出來傳進,二人便往裡走,黛玉此次堅絕的掙脫,水溶笑一笑便也由她。
吳婕妤果然在座,她臉上帶笑眸內卻是冰,就那樣端坐在一側看著水溶、黛玉二人。
水溶眸如春風,攜黛玉施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