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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廷樞看向錢謙益的眼神柔和,但看向張溥等人的眼神,則帶著明顯的憎惡,剛才發生的那一幕,他是不會忘記的,如今的張溥,在他眼中早就不是什麼大才子了,人品都有問題,怎麼值得尊重,看看蘇州這些讀書人,起碼的待客之道都不具備,豈不是受到了張溥等人的影響嗎,如此的風氣蔓延下去,蘇州還能夠有什麼樣的好名聲。
其實這是不能夠怪張溥等人的,他們真的沒有做出這樣的安排,只是復社之中的人太多了,總是有那麼一批喜歡吹捧張溥的讀書人,這些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以為這樣做能夠打壓鄭勛睿的氣勢,殊不知適得其反。
鄭勛睿的目光則是看向了楊彝和顧夢麟,他發現兩人看向張溥的眼神,也不是很友好,內心暗喜的他,覺得這才是最大的收穫。
梅青樓的二樓,很多姑娘站在走廊上,看著下面的情形,不是發出笑聲,很明顯的是,張溥進來的時候,姑娘的笑聲最多。
「清揚兄,淮鬥兄,今日錢老先生也來了,專門來參加賽詩會,二位不會有意見吧。」
「求之不得,既然是賽詩會,就不需要有其他繁瑣之情節了,直接進入正題如何。」
鄭勛睿對著錢謙益抱拳行禮,但沒有直接表示恭敬之情,這是他深思熟慮的決定,他需要和東林黨劃清界限,特別是面對東林黨領袖錢謙益的時候,既然不準備加入到復社之中,就更不會加入到東林黨之中了。
鄭勛睿的態度,引發了周遭小聲的議論,不過錢謙益的咳嗽聲音,制止了這些議論。
「清揚,你是應天府小三元,學識不一般,今日這賽詩會,老夫是一定要來看看的,能夠目睹青年俊傑之間的交流,一大幸事啊。」
鄭勛睿看了看錢謙益,不愧是老江湖,說話滴水不漏。
張溥也在這個時候開口了。
「既然是賽詩會,又是清揚兄提出來的,還請清揚兄弟定下規矩。」
賽詩有規矩,或者是風花雪月,或者是花鳥草木等等,總之需要一個主題,接下來賽詩的兩人圍繞這個主題來賦詩,看看誰的詩詞好,誰就獲勝了。
「在下不習慣定下什麼規矩,既然是賽詩會,那就免去一切的束縛,各自拿出來得意的詩詞,無論是風花雪月,還是花鳥草木,都是可以的。」
四周瞬間安靜下來,不設題材的賽詩,難度固然小一些,但往往能夠出現令人拍案叫絕的詩句來,這種賽詩會,一般都出現在那些名揚四海的詩人中間。
從年紀上面來說,張溥已經是二十八歲,鄭勛睿才十五歲,知識積累方面,張溥無疑是佔據極大優勢的,這樣的優勢,在不設立題材的賽詩會上面,有著決定性的作用。
坐在旁邊的楊廷樞,也有些著急了,他想不到鄭勛睿會這樣說,畢竟是在蘇州的賽詩會,對手是張溥,哪裡有比賽尚未開始的時候,就讓自身處於不利的地位。
張溥也愣了一下,想不到鄭勛睿會如此說,這豈不是過於狂妄,或者是胸有成竹了。
「清揚兄真的決定了,如此在下豈不是佔據便宜了。」
「無所謂,是天如兄先來,還是在下先來。」
剛剛出現的小聲議論,瞬間消失,沒有人想到,作為有功名的讀書人,鄭勛睿如此的豪爽,沒有任何的客套,直接進入主題。
「在下是應戰,清揚兄既然如此說了,還是在下先來吧。」
四周更加的安靜,沒有絲毫的聲響,賦詩需要思考,最好是不受打擾。
半刻鐘的時間過去,張溥在中間走了幾步之後,慢慢開口了。
「一輪明月本團圓,才被雲遮便覺殘。欲把相思從此絕,別君容易望君難。」
樓上的姑娘聽見這首詩詞,有人發出了驚呼的聲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