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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委屈多?少難堪,她都可以躲在自己的房子裡哭。
可是她只是隨口一說,完全沒有想到,祁屹周會這?樣做。
像從天而降的、完全超過預期的驚喜,水梨回了?神,連連搖頭,「不不不,周阿姨,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接受。」
周阿姨拍了?拍她的手,笑著道,「傻孩子,別多?想,這?只是個禮物。屹周他希望你有一個自己的家。以後無論?颳風下雨都有地?方?可以去?。」
他是不是看穿了?她隱藏在皮肉之下的擔驚受怕。
而後默默地?,用自己的行動,想給她一個家。
一個可以匯集安全感的地?方?。
只是。
她怎麼值得。
如此貴重地?對待。
她好像做了?錯事。
她不應該過多?地?深陷到祁屹周的生活中,她這?樣一個人,只適合煙花綻放的一剎那,她的殘破不足以讓她長久地?維持這?種愛。
這?種毫不掩飾的、真摯的愛,應該給更值得的人,那人是完好的,懂愛的,健康的,積極的,陽光的,她不會像自己一樣期待被填滿,她是能給出的。
這?樣一個人,她才能滿心?滿意地?回饋給祁屹周同?等的愛意。
而不是像她一樣,只會索取。
他值得。
她卻不值得。
包間門被開啟,祁屹周走了?進來。
他還不知道自己被周慧琳出賣得乾淨,漫不經?心?地?把碗筷推到水梨面前,意思很明確。
讓她不要?厚此薄彼,只幫周慧琳,不幫他。
水梨握緊指尖,拆開塑膠包裝,拿水燙過一遍,那水有些燙,她摸到了?,應該感覺到痛意,身體和心?靈卻相?互割離。
她感受不到。
包廂門是關的,密閉的空間只剩周阿姨和祁屹周的交談聲,在不算大的房間裡環繞著,引起一點共振。
祁屹周看了?眼水梨,覺得她有些安靜。
垂著眼瞼,好像在想著什麼。
祁屹周卻不知道,就在他看過來的那一刻,水梨放在桌下的手不合時宜地?開始抖,抖得很明顯。
她拿理?智控制住,用左手死死摁住右手,卻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幻覺,她感覺,左手也被帶動著抖,甚至她整個身體也在抖。
上牙不停磕碰下牙,膝蓋不停撞上桌角。
她抖得像個異形動物,隨時隨地?都要?變異。
連周圍的聲音都聽不見了?。
僅存的所有思想都是,一聲又一聲帶血哀求。
別在這?裡。
別在他面前。
別在周阿姨面前。
她會學乖一點,主動和他分手,求求別用這?種來懲罰她。
包廂門被推開,服務員推著車上菜。
隨著服務員的到來,話?題歇了?,目光短暫地?移到服務員身上。
卻不包括水梨,她就坐在門口,卻彷彿聽不到周圍一切動靜。
只死死咬著唇,眉毛緊蹙著,分明是暴雨的夜晚,她卻出了?很多?汗,汗水打濕了?她的額發,眼裡也一片泥濘的水漬。
她像被極大的痛苦擊中,拿雙臂緊緊地?抱住自己的身體,越抱越緊,力?道大得要?鎖死自己。
「小?水……小?水……你怎麼了??是不舒服嗎?」周慧琳看過來,擔憂地?問。
水梨慢半怕感受到,周阿姨在叫自己,卻做不到回應。
因為隨著她的詢問,在他們面前,她彷彿從個正常的人變成一隻猙獰的蜘蛛,畸形奇怪,她的不正常,可以清晰地?被他收入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