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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開玩笑的,你不想試就不試唄!亂跑什麼啊!嚇死我了……”
唐恬驚魂甫定,胸中猶自氣促,纖細的手指死命攥在葉喆臂上,聽他貼在自己耳邊說話,驀地發覺自己彷彿伏在他懷中一般,驚嚇夾雜著羞惱,想到這許多天來葉喆的惡形惡狀,積雨雲般的委屈越聚越濃,終於下起雨來。
葉喆正猶猶豫豫地想要去撫她的頭髮,不防懷中突然有了抽泣之聲,低頭看時只見昏黃的路燈赫然照亮了唐恬面上兩道蜿蜒淚痕,葉喆心裡怔了怔,卻不敢去替她擦,心裡一陣異樣,酸酸楚楚像被一群小蟲子叮咬一般,不覺慢慢放開了她,茫然叫了一聲:“恬恬……”
那日在許家,許蘭蓀如是喚她,他背過臉就衝她對了口型,她氣惱地瞪他,他卻覺得開心。她嫩嫩得像棵小油菜,他總想著什麼時候把她抱在懷裡掐一掐,卻總尋不到機會。然而這一刻,總算叫他“得逞”了,他卻偏偏快活不起來。
“恬恬……”
他低低叫她,茫然中彷彿帶著一點憂傷。唐恬條件反射地抬起頭,淚光閃爍中呆呆看了他一瞬,觸電般轉身便逃——真的是逃。
飛跑過馬路,飛跑進校門,飛跑出了他的視線,片刻不停。
葉喆沒有攔她,因為她抬頭看他的那一瞬,淚光閃爍中,盡是驚懼。
他是壞人,他讓她害怕。
06、譎雲(二)
許是很久沒有這樣熱鬧的社交,蘇眉的興致格外好。
雖然回到東郊夜色已深,她面上卻一絲倦怠也無,一進門便張羅著煮麵給許蘭蓀和紹珩做宵夜。虞紹珩進得堂來,一邊同許蘭蓀談天,一邊留意許家可有不妥之處。看了一圈下來,不由佩服那班人的手腳,饒是他細心留意,也看不出有何異樣。
“紹楨這麼小就送出國去了,你父親倒也捨得。”
聽許蘭蓀說到弟弟,紹珩笑道:“家父覺得他在國內總歸是有恃無恐,索性關到寄宿學校裡去,沒了倚仗,才好管教。”
許蘭蓀沉吟著道:“你們兄弟三個雖是一母同胞,脾性卻差了許多,你這個做哥哥的倒是穩重,之前黛華還贊你沒有紈絝習氣。”
虞紹珩連忙笑道:“老師回頭多在父親面前替我美言幾句吧!這回送紹楨出國之前,父親特意把我們三個叫到一處訓話,說我們這樣的家庭,如今這樣的環境,他是預備了要出敗家子的……就看我們哪一個敢‘以身試法’了。”
許蘭蓀聽著,莞爾道:“我看你父親這話未必嚇得住你們。你,連你兩個弟弟,怕你母親還多一些。”
紹珩低頭一笑,“先生這話是洞見。若是我們惹惱了父親,還有母親能勸解轉還;若是惹了母親生氣,可就真是‘彈盡援絕’了。” 說話間,身後一縷食物的熱氣騰騰而來,紹珩連忙起身,見蘇眉手正將手裡的一方紅漆托盤放在桌上,上頭擱著兩個厚實的白瓷湯碗並筷箸湯匙。
“我只會弄這些,天氣冷,你們趁熱吃。” 蘇眉謙遜地一笑,虞紹珩尚來不及謙辭,她便轉身又去了廚下。
許蘭蓀走到桌邊坐下,見紹珩遲疑,便道:“快吃吧,你越客氣,你師母越不知道怎麼招待你。”
紹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才陪許蘭蓀坐下動箸。
只見一蓬細面整整齊齊地在臥在不見油花的清湯裡,上頭薄薄蓋著兩片火腿和幾葉青菜,溫熱的香氣繚繞而出,虞紹珩一嗅便知這面做得小有心思,下面的湯是撇淨了浮油的雞湯,面卻是另起鍋煮了,再用雞湯送上來的。難倒不難,只是費些工夫。他先舀了一勺湯嘗過,才去吃麵。湯還不錯,可面一入口,倒有些惋惜,蘇眉用的面顯是市面上賣的切面,遠不如手抻的勁道可喜。
轉念一想,蘇眉的廚藝何其有限,更不消說讓她一個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