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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傷大雅的風月玩笑肚子裡堆疊的丘壑縱橫,卻不想虞紹珩把他那點兒心思說得這樣義正辭嚴,面上沒來由得紅了一紅,竟是覺得有些難為情,本能地低頭看地,沒處擱放的雙手插在褲袋裡,整個人看上去都彷彿矮了一截。
堂中一靜,有人心意深沉,有人情絲撩動,虞紹珩的視線則越過唐恬落在了窗前的條案上:一隻土色陶瓶裡插著一枝應季的單瓣山茶,橫倚著綴了紅葉的黃櫨虯枝,瓶樸意新,葉妍花素。正是方才他們進來時,許夫人蘇眉剛剛插好的瓶花,和他家中處處陳設的鮮花綠植截然不同——棲霞官邸一年四季鮮花不斷,都依著他母親的習慣,或雍容或熱烈,一色的歐式趣味,明豔繁複,悅目之餘卻鮮少有這樣得明清文人雅趣的插花之作。他心下品評間,神思一飄,忽聽許蘭蓀道:
“恬恬,你剛才不是說買不到歌劇票嗎?正好問問他們,大概有法子幫你找出張票來。” 他見幾個年輕人都不開口,便尋了個話題出來打破沉默。
葉喆聽著,頓時精神一振,抬眼去看唐恬,見她正朝自己這邊看過來,心裡一樂,連忙應道:
“什麼劇?我有票。”
蘇眉聽他殷勤到了這個地步,想起方才虞紹珩的“不能自已”再忍不住,“撲哧”一笑,掩唇不及,許蘭蓀也是莞爾,葉喆方才省悟,訕訕地解釋道:
“我是說你們想看什麼我都能找到票。”
虞紹珩聽他們說到去看歌劇,心中一動:“唐小姐是要看《阿依達》吧?” 義大利的歌劇團要在國際劇院演出這部威爾第的四幕歌劇,是最近的一件演出盛事。如果許蘭蓀夫婦也去看劇,那唐恬可就幫了他一個忙。
“我隨便說說的,其實沒什麼好看,我也聽不懂。” 唐恬的目光跟葉喆一觸即退,越是心緒繚亂,越是努力讓自己看起來若無其事。
“據說是頂尖的歐洲劇團,要是唐小姐有興趣,還是值得看的。” 虞紹珩說得誠懇,唐恬雖然未肯立刻點頭,但顯然十分心動。 葉喆正擔心自己太殷勤,唐恬更不肯去,聽到虞紹珩開口,趕緊送過去一個感激不盡的眼神,紹珩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卻道:
“也不用特意去找票,我家裡在國際劇院有包廂,不如——先生和師母也一起去?”
葉喆一聽,這可就萬萬不是他的意思了,若是許蘭蓀一起去,當著老師的面,他還怎麼撩撥唐恬?於是連忙給虞紹珩使眼色,可虞紹珩這會兒根本不去看他。
唐恬不好意思應承,一半是客氣,一半是怕同葉喆糾纏不清,虞紹珩這樣一說,便成了他請許蘭蓀夫婦去看,捎帶著請自己,她就不必去承葉喆的人情,事情就合適多了。可虞紹珩問的是許蘭蓀,她卻沒辦法答應,只好去看蘇眉。蘇眉和她相熟已久,自然知道她的心意,只是想著虞家既然在劇院有包廂,必是有人喜歡看演出,唐恬想不到,她卻不能造次:
“想必你家裡人也是要去看的,我們恐怕不便打擾。”
虞紹珩道:“反正不止演一場,師母要是覺得不方便,錯開一天就好了。說實話,座位空著也是浪費。”
許蘭蓀對歌劇興趣平平,見唐恬神情迫切,又想著蘇眉自搬到東郊之後,除了唐恬這個閨中好友,幾乎沒有社交,若是虞家出面請她作客,或許能讓蘇家的親眷對她的態度有所緩和,便道:
“ 黛華,既是這樣,那你和恬恬一起去吧。”
唐恬聽了,一開心,忍不住攥了攥蘇眉的手,蘇眉卻有些遲疑。她和虞紹珩並虞家的人都不大熟,虞家在劇院的包廂十有八九是最好的位置,難免惹人眼目。若是單她和唐恬一起已經有些奇怪,再加上虞紹珩,或者擺明了在唐恬身上轉念頭的葉喆,就更叫人尷尬了。虞紹珩一看她的神色,便知道她的為難之處,而這為難之處正是他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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