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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如何。”
“此刻能收拾它的,只有你我,而我想你和我都沒必勝把握。如果你非要打,我無所謂,不過縱能殺了我,你以為自己也能全身而退?到時瘟鬽修煉成形,滿城難逃,為一人而害數千人,孰輕孰重,就不必我再說了吧。”張烈聳聳肩。
青年沉默下來,他轉頭看著一片焦土的山谷,兩眉漸漸擰起,顯然正在細細回味張烈的話。張烈乘熱打鐵的道:“你既然知道我,當知我術者雖殺得不少,卻從未對無辜百姓下過手,我自也不會對她怎樣。你我若是合作,收拾瘟鬽當不難,剛才我的話想必你也聽到,我也是為它而來,並非此刻為活命胡言亂語。”
青年終於意動,他點點頭:“好,我就信你一次。只要你放開她,再助我收服瘟鬽,我就當什麼也沒看到,放你一次。”
冷笑一聲,張烈毫不客氣的道:“你還想把你們人那種不知所謂的優越感保持到什麼時候?你以為是在施捨我嗎?告訴你,我之所以提出這個建議,只是不想看到數千無辜性命就此喪生。我倒想問問,若是妖族遭此厄難,又有哪個人會站出來?別忘了,現在性命受威脅的是數千個人,我不會害他們,卻也沒義務為他們出力,到時拍拍屁股就走,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默默聽完張烈的話,有一剎,青年眼中閃過怒色,幾乎就要動手。但最後他的目光又漸漸平和,片刻,他歉然道:“你說得對,我為剛才的話抱歉。”
看他一臉認真的模樣,張烈也嘿的一笑:“很好,我想你終於明白什麼是合作時需要維持的最基本的禮貌了。
不過青年顯然極為倔強,他仍是固執的問道“但我還是想問,你為什麼會和這個姑娘呆在一起?”
心道還真是個死心眼啊,張烈嘆了口氣,把小玉逃婚一節對他說了,最後道:“所以就這樣,我救了她。本想帶她來城裡想法解除婚約,再送她回家,卻沒想到碰上瘟鬽的事,所以我才會來這裡。”
青年不由瞪大眼看著張烈懷裡的小玉,顯然對她的膽大妄為極為吃驚。張烈看在眼裡,心裡暗笑,嘴上確道:“這下你相信了吧?”
“嗯?啊…我為剛才的事抱歉。”青年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像個老朋友般拍拍他的肩膀,張烈低聲道:“不過一會兒你最好不要多問這事,你也知道,姑娘家臉嫩,惹惱了她就麻煩了。”
“嗯。”青年鄭重其事的點點頭。
“很好,那麼我們該可以談談怎麼收拾這個瘟鬽了。”張烈展顏一笑。
青年臉色也鄭重起來:“你準備什麼時候動手?”
抬頭看看正在當空的烈陽,張烈哈哈一笑:“時間正好,不若就現在如何?”
哪知青年卻搖了搖頭,他沉吟道:“瘟鬽陰氣極重,本來正午下手是最好的時機,但此刻也是它警惕心最強的時候,如果稍有不慎被它躲入地底,要想再收服就非常麻煩了。從這片山谷的範圍和泥土焦枯的程度來看,這瘟鬽五日之內,必定會在子夜時分破土而出,做聚形前的最後一次‘飲月’。雖然到時所有役屍都會回來護衛,但那是瘟鬽最為關鍵的時刻,它也必定不會逃走。”
此刻的青年侃侃而談,哪裡還有一點剛才稚嫩的影子?也只有在這時,他才顯露出與其身份相符的見識,讓人刮目相看。
張烈也頗為驚訝的看著他,被盯得有點不好意思,青年不由抓抓頭:“哈,那都是師父告訴我的,剛才我只是轉述他老人家的話而已。他曾說,子夜時分,瘟鬽屍氣最強,但‘飲月’至關重要,卻也不懼它會逃走,反是收服它的最好時機。所以往往最為兇險的地方,卻是最為關鍵的所在。”
“好見識。”張烈不由讚了一聲:“卻不知你的師父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