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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昨天的手術出了問題嗎?」
……
尋聿明腦袋嗡嗡響,一張張擔憂的臉在他眼前放大,他卻給不出任何確切的答覆,只能無力地說:「在檢查結果沒出來以前,還不能確定是什麼引發的抽搐。不過她已經醒了,至少目前為止,暫無生命危險。」
「不知道?你們怎麼會不知道呢?」
「昨天不是說醒了就沒事了麼?」
「是啊,早晨我還和她說過話了,看著已經沒事了啊?」
……
意外情況時有發生,家屬的擔心也是人之常情。尋聿明不知該如何解釋,即使醫術再高明,他終究不是上帝。
他面對過無數次這樣的情形,可從未想過有一天,對面站著的會是莊奕。
莊奕揉著鼻樑過來,朝眾人低聲喝了一句:「好了。你們問他有什麼用?等結果出來就知道了。」同尋聿明道:「你跟我過來。」
他向電動隔離門外走去,站到窗前,說:「我媽到底什麼情況,你有什麼儘管說,不用有顧慮。」
其實他何嘗不擔心,裡面躺著的是他母親,他恨不能自己去替她。可他也比任何人都瞭解尋聿明,並非出於私人恩怨,只是明白他的能力,才能勉強鎮定罷了。
尋聿明喉結滾了滾,想說什麼,卻沒說。
莊奕見他神色有異,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想法?」
「我……」尋聿明心裡的確有個猜想,而且他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覺得自己多半是對的。「我覺得阿姨可能是……」
「是怎樣?」
莊奕臉上的焦急一覽無餘,向來平整的眉頭皺出一個小小的「川」字。那種胸口壓著塊大石,呼吸都覺得悶疼的感覺,尋聿明體會過,想來他此刻也是一樣。
「我覺得,阿姨可能是嚇的。」
尋聿明怕他以為自己胡說,解釋道:「她膽子小,術前心理壓力很大。據科學資料顯示,重症監護室裡的病人,有很多是因為心理因素導致的病情反覆。以前也有這樣的例子,病人一離開icu,各項指標馬上正常,一進去又劇烈變動。」
「但是……」
「但是你不敢讓她出去,是不是?」莊奕知道他在想什麼,目前尋聿明也只是猜測,假如貿貿然把他母親轉移到高階病房,萬一中間出了任何差錯,這個責任他擔不起。
尋聿明點點頭,莊奕望著他,半晌,道:「你去做吧。有什麼後果我來承擔,與你無關。我去找老陳簽免責同意書。」
大事當前,哭哭啼啼毫無價值,總要有個能做決斷的人,否則耽誤病情反而壞事。他說畢,真的去了院長辦公室。
尋聿明愣在原地,久久沒能回過神來。
他沒想到莊奕這麼相信自己,尤其是在經過漫長的分離之後,這份信任更顯得彌足珍貴,讓他眼眶一熱,幾乎為之落淚。
一天一夜沒有閤眼,晚上岑寂下班回家,尋聿明便自己守在值班室裡。直到翌日上午,動態腦電圖的報告才出來,結果一切正常。
除了心理因素,尋聿明再也想不到別的可能,當即簽字,讓護士給秦雪巖轉移病房。
科室裡的趙大夫和孫大夫都在,聽說以後強烈反對。一個說病人剛做完手術,現在就出特護病房,一旦出事沒人擔責任;一個說秦雪巖和他愛人都是院長的朋友,違規轉移病房,院長如果怪罪,整個神經外科都受牽連。
尋聿明嘴笨,被他們堵得啞口無言,只能說:「出了事我擔責任。」
「你擔得了嗎?」
孫趙異口同聲,尋聿明徹底無話可說,他的確擔不了。
恰好岑寂來上班,撞見他們爭吵,便摩拳擦掌加入了「戰鬥」。他嘴皮子溜,強詞奪理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