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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那兩個人裡,大概有一個就是常瑤。
何必這麼麻煩。
真想殺他的話明明有的是機會,簡單又致命。
宋霽雪伸手輕撫常瑤眉尾,她卻往被子裡縮了縮,閉著眼嘀咕:「別以為你偷偷回來我不知道。」
「不是你讓我回來的?」宋霽雪笑她。
常瑤往裡邊挪了挪,給他騰出位置來,「獨狎灣那邊沒事了嗎?」
「嗯。」宋霽雪看著她騰出來的空間心軟一瞬,進了溫暖的被窩,長臂一覽把人撈進懷裡,「師兄恢復得很好,上庭兩門找到了新的赤金烏碎片,淬鍊過後就這兩日便會將地鬼之門封印。」
那還挺快。
她對地鬼之門一事並不在意。
常瑤在他懷裡睜眼輕聲問:「蜚好對付嗎?」
宋霽雪思忖道:「它似乎沒有想打的意思。」
本來蜚就不是跟修者戰個天崩地裂的妖獸,它只需要帶來不幸與災厄,傳播瘟疫,從你眼前施施然走過就能帶來死亡的大妖。
因此蜚也最善隱藏蹤跡,你就算提刀想砍也可能一輩子都找不到它身影。
事實上蜚本身也不想跟他打,它今晚只是來湊個熱鬧,順便看看相愛相殺的戲碼,沒想到領主連人一根頭髮絲都沒碰就走了,反而把爛攤子交給自己,蜚深感被騙,給常瑤發了一晚上牢騷。
「不過能確認這不是從地鬼之門出來的那隻蜚。」宋霽雪又道,「兩隻蜚現世,情況不容樂觀。」
瘟疫擴散,目前卻沒有藥能遏制。不僅普通人恐慌,就連修者也難逃蜚留下來的瘟疫。
「會好的。」常瑤虛偽地安慰著。
修真界代代人才輩出,什麼劍修醫修器修,各大仙門裡天才遍地走,刻苦修煉,追求的也不只是大道飛升,還有人間至危時能挺身而出做出貢獻。
蜚的瘟疫雖難解,但它始終是有時限的。
這也是天地三界間微妙的規則。
常瑤見宋霽雪鐵了心不跟自己說起被偷襲一事,也就沒再試探,靠在他懷裡睡個安穩覺。
有往事入夢來。
那些已經過去很久的事:
天上黑色的雲浪翻滾,高山深澗,只有一條細繩懸在空中,下方無數惡鬼睜著猩紅的眼貪婪地望向走在繩上的鮮活生命。
惡鬼掀起陣陣浪潮拍打細繩想要將他們搖晃下去。
宋霽雪背著她目視前方,每走一步都非常艱難。
常瑤卻看著下方惡鬼深淵。她受了傷,奄奄一息,如果不靠人帶著絕無可能透過這裡。
永珍靈境給的規則紙條還被她攥在手裡。
上書獨活二字,規則是能活著透過這裡的只有一人。
她應該將宋霽雪推下去,這樣就能立馬結束這次危險的試煉從永珍靈境中平安出去。
明明兩人到這之前還吵了一架,彼此誰也不理誰,最後關頭宋霽雪朝傷痕遍體的她伸出手時也是一言不發。
眉眼甚至有幾分不耐,伸出的手卻帶著倔強與狠意,透著股你要是不牽老子就不收的意思。
常瑤輕輕嘆氣。
青年問她:「嘆什麼氣?」
「感覺快死了。」她說,「你走得越來越不穩,雷聲在影響你的心境,你要是被幻境影響,我們倆就會一起掉下去,你要跟我死一起嗎?」
宋霽雪頓住,眼尾帶著戾氣,餘光輕掃她,似笑非笑道:「清清。」
常瑤乖巧回應:「我在。」
青年無情道:「不該開口的時候就閉嘴,你再多說一個字我現在就扔你下去。」
常瑤閉嘴了。
她眼看宋霽雪走得越發艱難,額上汗水越多,便揪著衣袖給他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