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2(第1/5 頁)
房門被推開了, 羅繆爾對持槍站在前院的手下一頷首:“簡。”
女alpha應聲回頭,卻發現她的長官臉色意外地難看,襯衫被汗水溼透了大半, 瞳孔隱約有些發灰的跡象——那是快要壓抑不住情緒的表現。
“上校, 您……”
“自白劑。”
簡十分詫異, 但很快控制好自己的面部表情,抽出針劑遞了過去。
羅繆爾反手甩上了門。
司南全身就像剛從冷水裡撈出來, 溼漉漉的頭髮蓋在雪白的臉上, 手臂、脖頸淡青色的血管暴起,甚至連緊閉的眼皮上都隱約浮現出了可怕的藍絲。
但沒有用, 羅繆爾知道, 他已經被培養出對電擊的抗性了。
羅繆爾打出針管中的空氣, 抓起他一隻手,咬牙將藥劑全數打了進去。
自白劑是他赴華之前就準備好了的,但根據經驗來看,這種藥劑並不能令使用者得到精度很高的細節資訊, 並且存在一定程度的誤導性。更糟糕的是, 有時候自白劑並不能立刻讓施用物件立刻回憶起所有答案, 而是會在一週內慢慢產生效果;總而言之, 並不是很方便的刑訊工具。
如果不是到了束手無策的地步,他也不打算使用這種手段。
司南恍惚中開始掙扎,將手銬掙得叮叮作響, 被羅繆爾緊緊按壓住了。
“終極抗體在哪裡?”他扳著司南浸透了汗水的下巴,不讓他難受地扭過頭:“你墜機後,隨身攜帶的那個抗震冷凍箱, 裡面的終極抗體在哪裡?”
司南呻吟著,眼皮睜開一點兒, 卻根本看不清任何東西。
“你是不是注射了它?”羅繆爾用中英文各問數遍,強迫他望向自己:“你是不是把抗體注射掉了?”
抗體……
終極抗體……
司南喘息著,彷彿在深海中沉浮,無邊無際的海水隔絕了一切聲音,從眼耳口鼻乃至於每一寸毛孔中滲入身體,將五臟六腑擠壓成團。
“沒有抗體,”他聽見一個哀婉的女聲緩緩道。
恍惚間他變得非常小,十二信徒在教堂彩繪的玻璃窗上對他俯視,再往上需要把脖頸完全折彎起來,才能望見白色的雕花十字架刺向天穹。
穿黑紗的女人握著他的手,站在黑松木棺槨前。
神父問:“您想好了嗎,夫人?”
“我把他從地獄中拉回來,卻無法徹底帶回人間。他不是活著,也沒有死了。他徘徊在我的實驗室裡,日復一日,秋去冬來,發出孤獨和怨恨的抽泣……”
淚水順著她柔美的臉頰淌下,打溼了胸前的白花。
“潘多拉的魔盒已經開啟,災難、瘟疫、病毒和痛苦狂笑著飛了出來,終將在冬季來臨之前覆蓋大地,在春天到來前,毀滅整個世界。”
“我無能為力,世上沒有解藥能挽救這一切,只能親手將魔盒重新關閉……”
女人走上前,從神父手中接過一隻黑木匣,開啟後取出一管兩根手指粗碧綠色的試管放在棺槨上,繼而從牆壁邊拔出了熊熊燃燒的火炬。
小司南恐懼地退了半步。
烈火映照下,那綠瑩瑩的試管就像毒蛇的牙齒,淬著迷人又致命的光。
“……將人類因盜取眾神火種而受到的懲罰,徹底湮滅在烈火燃燒之下……”
突然大門被撞開了,女人愕然回頭,子彈破空而來,將她手中的火炬遠遠擊飛。
士兵湧進教堂,哭喊和咒罵淹沒了一切。司南被裹挾在逃跑的人群中摔倒,士兵們如狼似虎撲上前,從女人手中奪走了那支試管。
“報告,報告,已成功取得病毒原液……”
“跑!”女人淒厲的咆哮穿透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