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第2/3 頁)
當初那尹家的確藉口回鄉探親不在府中,避開了他們孤兒寡母。
一時間,昔日的困窘激憤全然湧上心頭,他猛然站起,語帶不耐:“你雖然不曾讀過書,好歹也明事理。如今為了沒頭沒尾的事情拈酸吃醋,還往公事上胡攀扯!你不嫌丟人,我可不願奉陪。你這些虛無妄言,說給母親去聽吧。我公務繁忙,今日便在書房過夜了!”
說完,他便頭也不會地走出了房門。
周隨安向來都是這樣,他從來都沒有理虧的時候。
若是說不過,便擺出君子不與女子爭口舌的架勢搬去書房睡。過後還得楚琳琅低下身段,與他賠禮一番,才能請金尊大駕出山。
這次也不例外,他先發制人,遁去書房遠離這些煩心的後宅瑣事。
楚琳琅並沒有攔他,只是將手裡的針線也甩在一邊,推開窗,抓了一把雪往嘴裡送。
而夏荷和冬雪早就在兩人爭吵時,就從廚房回來了。
夏荷是楚家船工的女兒,沒做楚琳琅的陪嫁丫頭前,跟楚琳琅一起長大,自然清楚琳琅的毛病。
她連忙拿了厚襖子給楚琳琅披上,拍了她手裡的雪,關窗戶道:“這麼硬的風,可不能貪涼……若是覺得心裡窩火,一會我讓廚下調一碗橘子果羹消一消……多大的人了,還吃雪!是忘了鬧肚子時的苦?”
楚琳琅順勢倒在了夏荷的懷裡,偎依著她的肩膀,低聲道:“以前總覺得等成親離開楚家,便可關門過自己的安生日子。可是努力掙扎走到今天,一切似乎也沒有太多的變化,還是那麼多的身不由己。夏荷,你說……是不是我貪心太盛,要的太多?”
夏荷心疼地摟緊了她,也不叫她大娘子了,只小聲道:“姑娘怎麼能這麼想?你不是說了,我們現在可比以前好多了。當初我差點被親老子許配給老瘸子為妻,若不是你出嫁時,從我爹那買下我,我這一輩子也就是那半死不活的樣子。不過是跟姑爺吵一架,怎麼就這麼灰心喪氣了?”
楚琳琅自嘲一笑,她吃了冷雪,似乎平復了心情,開口道:“剛下了雪,那書房必是極冷,你送炭盆去書房,免得隨安受涼。”
一旁的冬雪卻冷哼:“家裡明明來了客,姑爺卻偏要住書房,這不明擺著在外人面前給我們
大娘子難堪?讓他凍一凍也好,省得在書房裡耗子絮窩,長久住下了!()”
冬雪跟夏荷不同,是楚琳琅買入的農家丫頭。她雖然家境貧苦,可受爹孃疼愛,賣的是十年的契,攢足了嫁妝,再過幾年就能出府體面嫁人。她性子直,說起話來也比夏荷硬氣些。
楚琳琅被冬雪的話逗笑了,點了點她的額頭。
最後那火盆子到底沒有送成,楚琳琅親自去了一趟書房。因為冬雪提醒得對,就算周隨安耍性子擺臉子,也不該是現在。
他周隨安要臉,難道她楚琳琅的臉就是鞋底子,讓人隨意踩在腳下?
到了書房,楚琳琅也不客氣,只跟周隨安說,家裡有客人,他若是立意下她的臉,就乾脆直接寫休書,她拿了就走,不敢耽誤他娶青梅竹馬。
不然的話,就痛快些回房,免得多浪費一盆炭火≈ap;dash;≈ap;dash;上次他打了張走馬,那走馬訛人,足足讓他們家賠了五十兩的湯藥錢,家裡現在精打細算,鋪張不得!
周隨安原本入書房也是被問得心虛。他知道楚琳琅的脾氣,那是說到做到的。若是真鬧得沒臉,也不好收場。
楚琳琅給臺階,他也悻悻而下,跟在楚琳琅的身後灰溜溜地回了屋。
不過那一夜,夫妻二人也是互相背對,一夜無話,繼續生著各自的一份悶氣。
原本趙氏準備第二日找周隨安談,安排開宗祠,將尹雪芳納入門上族譜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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