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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韶安!你這是何意?」沈寶珠初生牛犢不怕虎,渾然不覺錦衣衛指揮使的可怕之處,「我娘乃朝廷命婦,你便是這般與我娘說話的嗎?」
「朝廷命婦?」裴韶安嗤笑一聲,逼近了一步,「或許馬上就不是了。」
宣平侯夫人飛速將沈寶珠拉到自己身後,警惕地看向裴韶安,「你想做什麼?濫用私權?」
「我錦衣衛所是最講理不過的地方了,」裴韶安道,「天啟十年卷宗有雲,叛軍王忝揮兵北上,試圖謀逆,入汴京城,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後被斬於北郊。」
「那又如何?」
「若我沒記錯的話,夫人母族恰好姓王,乃是王忝的遠方表妹吧?」
汴京城眾百姓,難得瞧一回熱鬧,聽到此時,頓時大驚失色,「什麼?宣平侯夫人竟然是那賊頭子的妹妹?」
「當年那賊頭子揮兵入了汴京,害了多少無辜百姓,這宣平侯夫 人既然是那賊頭子的妹妹,怕也不是個好的!!」
「是又如何?」宣平侯夫人故作鎮定,「別說我與那王忝早已出了五服,禍尚且不及出嫁女,他做了叛軍,與我何干?」
「更何況,當年若非我家侯爺主動查出叛軍所在,汴京之亂哪有那般容易瞭解。」
「我們宣平侯府乃有功之臣,你若是胡攪蠻纏將王忝牽扯到我身上,莫說我家侯爺不依,怕是在聖上面前,也沒有這般好交差。」
「有功之臣……」裴韶安招了招手,一旁錦衣衛搬來一把椅子,他懶散地坐了下來,一手靠在扶手上,一手隨意搭在膝蓋,「這功勞是真是假,還有待商榷,想來,聖上應當也會對其中細節感興趣……」
「王忝怕是死也想不到,說好要與自己合作的表妹夫,竟然見他略有敗意,就在背後捅了他一刀。」
「你……你這般說話,可有什麼證據?!」
裴韶安見宣平侯夫人不見棺材不落淚,倒也不急,他巴不得在百姓面前,將此事掰開了揉碎了說給眾人聽,「你們宣平侯府京郊的私宅裡,怕是還藏著不少兵器吧?」
「宣平侯爺好算計,留了一半的兵器做籌碼,卻不曾想,那王忝這般託大,別無選擇之下,只好棄暗投明,假作發現王忝蹤跡,引眾人將那王忝斬於北郊。」
「你……」宣平侯夫人臉色蒼白,唇微微發抖,指著裴韶安說不出話來。
「至於你,宣平侯夫人,便是幫他二人傳話之人,一手促成了此次謀反,讓我想想,王忝允諾了你什麼?財富?名利?還是封你當公主?」
他看了看宣平侯夫人的臉色,頓時笑了,「你竟然這般膚淺?就為了當個公主?便與王忝這等蠢人合作?」
「王忝眼見著要敗了,反應過來你夫妻二人背叛了他,派人追殺你二人,你大著肚子,帶著人逃離汴京,帶的護衛死的死傷的傷,不幸在路過桃源村時胎動,好在有好心人願意給你提供一個棲身之地,」裴韶安那語氣,宛若親眼所見,「你看那人的夫人也大著肚子,思及此時境況,一不作二不休給她下了催產的毒藥 ,借著生產之機將二人掉包,為的就是保住你自己的親生女兒。」
「可沒曾想,王忝死了,你丈夫成了除叛軍的功臣,你卻沒有了將親生女兒帶回宣平侯府的機會,又不敢將此事說與宣平侯,只好等待時機,終於在十幾年後找到了機會,將二人換了回來。」
「我說的可對?」不等宣平侯夫人說話,裴韶安站了起來,彈了彈衣擺上不存在的灰塵,「對與不對也無須你告訴我,想來,派去你宣平侯府私宅的人,應當已經找到了那些兵器了。」
「娘,」沈寶珠看向宣平侯夫人,滿臉不可置信,問道,「他說的……是真的?」
宣平侯夫人沒有回答她,只是踉蹌了兩步,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