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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見了,我到處找你,但是找不到……」以利亞崩潰地小聲抽噎著:「我想要老師……」
他湊過去胡亂吻著另一個人的嘴唇,無助地怔怔望著對方有些錯愕睜大的眼睛,迫切地啞聲哀求著:「求您了……」
最強慢慢挑起眉來,他無視了那些毫無章法的吻,甚至默許了對方開始朝他探去的手。但他只是淡定地伸手揉了揉年輕人的腰側,那孩子頓時氣勢全無地在他懷裡癱軟成了渾身發抖的一團。
「為什麼?給我一個理由。」白髮男人慢條斯理地揉捏著年輕人的後頸,但是這種程度的安撫對現在的異常物來說簡直是杯水車薪:「大半夜的不睡覺,然後突然告訴我,你想要我?」
「因為我是老師的東西……我是老師的東西,對不對?」年輕人委屈巴巴地看著他,用一種神經質的語序顛三倒四地重複著:「我想要徹底成為老師的東西……」
「……你已經是了。」五條悟有些無奈地把他抱緊了一點,就著擁抱的姿勢摸了摸對方的後背。果不其然,入手是一片被恐懼的冷汗浸透的濕冷,毫無絲毫動情的徵兆。
他揉貓似得用手掌緩緩摩挲著對方的後背,安撫著從噩夢中驚醒的年輕人,語氣卻是冷淡得幾近殘忍:「我會給你的,我會一點點把你展開,把你的骨頭都碾碎,讓你疼得哭出來……但不是現在。」
「不會是現在。」五條悟低聲重複著,溫柔而愛憐地吻著年輕人那惶惶圓睜著,彷彿遭受了某種殘酷迫害的眼睛:「既然你是我的東西,那麼什麼時候要你也是由我來決定……所以以利亞就算求我也沒有用哦。」
「明明是不想要的,明明還有其他方式……所以以利亞要忍住,要乖一點。」白髮男人垂下眼慢慢拍撫著對方的後脊,神態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唯有手指因極度的隱忍而輕微抽搐著。
他會被自己的命令逼瘋麼?年長者甚至是有些愉快地想,當對方徹底崩潰著哭出聲來的時候……又該是什麼模樣?
良久,那渾身發抖的小瘋子終於在他的拍撫下漸漸恢復了平靜。因為他說要乖一點,年輕人就真的於無盡的絕望中,馴服地將那無限延伸的理智竭力回攏,重塑成一個顫抖的人形。
夜色如同濃厚的油彩,從窗外潑了進來。那一點來自床頭的暖黃燈光並不能徹底照亮另一個人的臉,五條悟低聲問年輕人:「這一次是什麼型別的負面情緒?」
「……是絕望。」
是再也找不到另一個人的絕望,是即將失去一切的絕望,是看不見未來的絕望……是幾乎要摧毀他的絕望。
以利亞終於吐出了那口哽住喉嚨裡的氣,緩緩鬆開了將對方肩頸的衣料都攥出摺痕的手。
年輕人驚恐無比地發現自己居然開始難以忍受起那些他本該無比熟悉的負面情緒了——獨自一人時他尚且還能沉默著忍耐,就像是一隻早已習慣了痛苦、寒冷與無盡黑夜的流浪狗,絕不會因身上潰爛的傷口浪費氣力,在垃圾堆裡惹人厭的、哀哀地嚎叫整晚。
但是在方才徹底失去對方的噩夢中,異常物於那片唯有絕望存在的荒原中崩潰地跪地祈求著,如慘死了千年的幽靈般哀嚎著四處遊蕩,直至最後卻連自己在尋找些什麼都徹底忘卻。
他快要壞掉了,殘酷的戀人已經不可逆地改變了異常物——那個人是支撐聚攏起他的靈魂、令他刀槍不入的冥河,是他的阿喀琉斯之踵;那個人讓遺忘都變得如此可怖,以往那些一遍遍拋棄他的幻象都開始變換出同一張臉,又如肥皂泡似得在他面前破碎……
一個印在臉頰上的吻打斷了年輕人的那些胡思亂想,年長者不知何時已經將他翻了過去,從背後抱住,溫暖的五指順勢從寬鬆的睡衣縫隙間滑了下去,不等他惶恐掙扎便精準地安慰著他。
哪怕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