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頁(第1/2 頁)
以利亞就像是一架快要壞掉的、反應遲鈍的鋼琴,除了因痛楚與異常生澀的快意帶來的、快要從喉嚨裡飛出來的顫音,他甚至來不及因演奏者的粗魯蹂躪做出相應的反饋。潛意識中時不時浮現的恐怖幻想令他渾身僵直,但是理智告訴他這應該是非常親暱非常快樂的事。於是年輕人開始強逼著自己放鬆,唯有本能滑落的生理性眼淚還能彰顯出那冰山一角的、隱藏在溫馴背後的抗拒。
一個人狼狽不堪,另一個人卻衣衫整潔,巨大的羞辱感幾乎要令他哭泣著祈求原諒,但是為了那首高遠的詩篇,他選擇自虐似得緊咬住牙關。
直到身體在對方手裡突然極致緊繃著戰慄又重歸癱軟的那一刻來臨,年輕人都是默不作聲的,甚至連那下意識的抽搐與逃避都被本人強壓了下來……破敗的琴鍵只是沉默等待著那最為激昂的終章。
但是始終一言不發的另一個人終於壓不住火氣了。
「你是不是要氣死我?」
自對方沉默時便始終不曾被人吻過的唇被那人恨恨地咬了一口,白髮男人神情陰沉地抽出了被另一個人弄髒的手指,看起來比起操他更恨不得直接把人揍一頓。
這大概是自己有生之年第一次率先認輸,五條悟想,因為手上的粘膩,他只好一邊俯身慢慢地親吻著那泛紅的眼角,親吻著那些突然撲簌簌冒出來的眼淚,一邊無奈地嘆氣:「明明害怕成這個樣子……為什麼不推開我?難道老師會不顧你的意願強奸你麼?」
他簡直有些咬牙切齒了,隱隱的失落和更加鮮明的怒火夾雜在一起,令本就盤踞於心口的惡念肆意滋長,但年長者終究還是拽住了那頭咆哮不休的野獸:「還敢提什麼玩偶……你是不是欠收拾?」
年輕人卻是在那比月光還要乾淨溫柔的吻下露出了一個含淚的微笑:「因為我在賭。」
是折辱還是愛憐?是放縱還是壓抑?是玩偶……還是戀人?
太可笑了,這簡直是世間最蠢的賭約,他覺得自己簡直就像是個沉迷於愛情小說的無知少女似的,居然靠賭對方能否約束住自己的慾念來試探那人對自己的定位,殊不知人心本不該被試探。
——但是可悲的異常物啊,他也只知道這些最能代表動物性的東西可以與「愛」掛鉤了。
五條悟突然明白了些什麼,他危險的眯起了眼睛:「……你在故意激怒我。」
冷靜下來後五條悟立馬發現了不對。以對方那種謹慎敏感的性格,怎麼可能在自己警告過後還接連不斷地往他的雷點上踩。
「是。」年輕人亳不遲疑地點頭,他在對方面前展露出了一種不曾出現過的狡黠,偏偏又主動將自己的小尾巴討好地探進了另一個人的手心裡:「因為是老師率先設下了局,那麼也要允許我小小地報復一下。」
——雖然他說的都是真心話就是了,但是剛才已經很作死了,為了自己的屁股著想,以利亞覺得這句話還是不要告訴另外一個人比較好。
「……你這是以為我真的不會沖你下手?」
再一次被人氣笑了,五條悟乾脆拽著年輕人的手,將那緊張蜷起的五指死死按在了自己的褲子上。他冷眼看著年輕人那頓時僵硬的神情,鬆了手,任由對方觸電似的猛地縮了回去。
「明白了麼?小混蛋?」
五條悟那剋制的外殼被他本人打破了一瞬,惡意順著縫隙流瀉而出,在確保嚇到另外一個人後又被他收斂得乾乾淨淨。
「我會真的把你弄哭,把你一點點逼瘋,讓你連哭著求我的力氣都沒有……」
與他的話截然相反的卻是白髮男人選擇從這曖昧的漩渦中脫身。他抽了幾張紙巾,仔細地擦拭著對方腿間和自己手指上的髒汙。年輕人有些無措地想要支起身來幫忙,卻又被他按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