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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手機都碰不了,那就更別提殺人了——這人的一切威脅手段頓時變成了笑話。
夏油傑:「……」
哎呀,失策失策,自己這番空手套白狼果然還是冒險了一點……不過還真是個冷靜的孩子呢。
……
五條悟回學校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他渾身上下充斥著幾欲爆發的怒火與哀慟,簡直如同一座即將到達臨界點的火山。好在大部分學生和教職工這個時間點都已經睡著了,一路上也沒有人撞見他這副駭人的模樣。
最強咒術師現在心情極度不佳,但他不是個喜歡委屈自己的人,於是這人乾脆直接翻窗戶翻進了以利亞的宿舍——不知為何年輕人到現在還沒有睡下,連睡衣都沒有換,此時正在沙發上正襟危坐,嚴肅的臉在見到他的時候頓時露出了些許的驚訝和柔和的喜悅來。但是五條悟現在沒有心思去觀察這個,他直接撲過去死死抱住了以利亞,將臉埋進了對方的肩窩裡,活似一隻受了天大委屈的貓。
「……老師?」以利亞無措地摸了摸那頭被蹭得亂蓬蓬的、還帶著夜露涼氣的柔軟白髮,感知著對方的鼻息紊亂拍打在脖頸赤裸的面板上,這讓他下意識微微縮了一下。
「傑的屍體不見了。」五條悟壓抑地說,他沒有發覺對方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頓時身體一僵,眼睛下意識往某個角落瞟的反應,他現在滿心都是對那個偷走摯友屍體,褻瀆對方安眠的畜牲的沖天怒意。
「那個,老師,我有事要……」
「他們怎麼敢!」五條悟打斷了他的話,恐怖的殺意在宿舍內如海潮般升騰:「咒術高層絕對是參與了吧,當年那幾個老橘子就堅持要帶走傑的屍體結果被我罵回去了,但是他們怎麼敢!」
這人開始冷靜地發瘋:「……我知道了,乾脆把他們全部殺掉好了,今天晚上我就去動手,去他媽的循序漸進,我——」
「老師,老師,噓,冷靜一點……」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些什麼,但他也從隻言片語中勉強拼湊出了些許事實真相。以利亞奮力從對方的禁錮中掙扎出一隻手來,不顧自己被人箍得生疼,伸手輕輕拍著白髮男人激烈起伏的後背,努力安撫著這隻炸毛的大貓。
年輕人的聲音柔和而堅定,哪怕在那洶湧可怕的浪潮中他僅僅就像是一處小小的礁石,隨時都有被憤怒的海浪淹沒的危險,但礁石上的燈塔始終如一的虔誠燃燒著光芒:「老師你知道的,無論你做出些什麼決定,我都會永遠追隨你。」
良久,五條悟悶悶地應了一聲。他撒嬌似的把臉在對方肩窩裡蹭來蹭去,等情緒終於在對方的輕拍下平復,他才慢慢鬆了勁。
「怎麼這麼晚了還不睡?被老師抓到熬夜了吧,壞孩子。」五條悟若無其事的起身,背光的陰影遮掩住了他有些輕微發紅的眼眶,還沒等以利亞反應過來,他就在年輕人的唇上飛快而響亮地親了一下,清脆的吧唧聲在安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刺耳。
以利亞給他的動作嚇得呆滯住了,臉突然變得通紅一片,甚至比那天主動親吻對方的時候還要紅。但五條悟還是沒注意到對方的異樣,因為他正低頭皺眉打量著那條被兔子蹬得滿是猙獰血痕的胳膊:「哇嗚,你的胳膊這是怎麼了?」
他抓著那條手臂翻來覆去地檢視了一番,嘖了一聲就準備轉身去拿藥箱:「對了,你剛才有什麼事要告訴老師?」
一個令他無比熟悉的,但是絕對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聲音慢悠悠自五條悟的背後響起。白髮男人慢慢瞪大了眼睛,能夠看穿一切的六眼裡倒映著自家小孩更加僵硬的臉之外,分明還有另一個人的身影。但是他剛才因為情緒過於激動,居然直到現在才發現那個熟悉而陌生的半透明影子:「他要告訴你的事是我。」
五條悟猛地扭過頭去,動作幅度大得就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