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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 will be sentenced to death。」(你會被判處死刑)
剛才還在裝聽不懂的白髮男人平靜地宣佈到。伊地知的眼睛不禁黯淡了下來,哪怕早有預料這估計就是對方的最終結局了,他還是有些悲哀地看了一眼那個性情溫柔的、估計沒比高專學生大幾歲的年輕人,下一秒他驚異地發現對方愣了一下後,居然輕輕地笑了一下。
「不掙扎一下麼?求求我的話說不定會幫你哦?」五條悟用英語問他:「明明在大海里的時候求生欲那麼強烈,現在居然決定毫不掙扎地去死?」
「沒關係的。」以利亞半垂著眼睛,語氣溫柔地回答到:「對我來說,死亡不過是另一場偉大的冒險。」
他說謊了,以利亞垂下頭來,遮掩住了眼中的釋然。第一次經歷死亡會倍感恐懼,第二次會產生疑慮,第三次是興奮,第四次是迷茫,然後是第五次,第六次……當一個人死了無數次後,那遙不可及的安眠就變成了吊在眼前的餌料,逼迫他就像只疲於奔命的野狗,追著空氣亂咬一氣。
而現在,他很快便可以休息了。
五條悟不動聲色地望著那團瑟瑟發抖躲進青年手中的白色史萊姆,那雙蒼白的、血管清晰的手正無意識地蜷縮著發抖,顯露出一種不自知的神經質來。而那團生物也變得越來越軟,越來越軟,就像是要融化在青年的掌心裡——幾乎是一恍神的功夫,青年那白皙柔韌的指尖在六眼的注視下詭異地扭曲了一瞬,那團液塊就這麼徹底消失在他的肌理中了。
哇唔,怎麼看都不像是個人類啊。
五條悟突然覺得沒意思了。他站起身來,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輕飄飄地說:「騙你的,你不會被咒術界處死的。」
他望著青年微微睜大的眼睛,意外耐心地解釋到:「雖然咒術界那群老頭子的膽子很小,但是他們估計會很開心能夠發現像你這種可以吃我咒力的存在,所以就算我要殺了你,他們也會極力把你留下來。」
白髮的男人笑嘻嘻地指了指自己,用輕鬆的語氣說出了無比可怕的話:「——當然如果我真的要殺你的話,無論是誰都保不住你的啦。」
「畢竟我是最強的嘛。」
……
「斯米爾諾夫先生。」輔助監督氣喘吁吁地抱著一堆出院手續小跑著沖了過來。站在醫院門口的高挑俄羅斯青年聽見他的聲音後,下意識轉過頭來,沖他露出了一個禮貌的微笑。
「早上好,伊地知先生,真是辛苦您了。」他用口音古怪的日語低聲道謝,並伸手準備接過對方懷裡那一大堆藥品和化驗單。今天又是一個冬日裡罕見的大晴天,陽光灑在俄羅斯青年蒼白的臉上,並在對方那過於瘦削鋒利的眉骨之下落下一抹柔軟的陰影。
「……您確定不需要我幫你去借輛輪椅?這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伊地知潔高沒有順勢鬆手,他遲疑地打量著以利亞被繃帶纏繞的脖頸,時不時輕輕咳嗽時費力起伏的胸膛,總覺得對方下一秒就要輕飄飄地融化在陽光下似的。
「……真的不用麻煩了,謝謝您。」以利亞抿了抿唇,有些笨拙地謝絕了對方的好意。
伊地知看著他嘆氣,自從得知對方也不過是個十八歲的大男孩,在日本甚至還算是未成年後,輔助監督難得心生了幾分愛憐之情——其中一部分原因便是唯有在以利亞這種性子溫軟好相處的年輕人面前,伊地知潔高才意外獲得了幾分成年人應有的尊敬來。畢竟他日常接觸的小咒術師們一個比一個瘋,是不可能對他這種拖油瓶抱有什麼未成年人對成年人的敬仰的。
至於另一部分原因嘛……
伊地知潔高的手機突然響了,他手忙腳亂的將那堆雜物換了隻手,飛速接起了那通來自地獄的電話:「五條先生!是的,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