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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馬悅然對不對,這起碼不是一個客觀公正的態度。從文化角度說,中國文學的博大精神,是翻譯不成外文的。比如金庸小說,我們都以為他的小說是通俗小說,我接觸過好幾個國家的金庸小說翻譯者,他們都翻譯金庸小說覺得自己很有成就似的,結果我一句話就把他們難住了。我問,“降龍十八掌”你是怎麼翻譯的?他們說沒法翻譯。我說中國人看到“降龍十八掌”,他在心裡喚起的那種感覺絕不是一個打人的動作,絕不是一個簡單的暴力動作,不是,這是有豐富文化內涵的。我說,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翻譯的,你肯定把它翻譯成左勾拳右勾拳之類的。我說,你們那個語言是沒有文化的語言。我說,“降龍十八掌”是從易經裡面來的。你要把這個東西翻譯過去,要說明這一個小小的名詞,你恐怕得加四五頁的註解,你的人民怎麼能跟我們的人民比,我們的人民整天接觸的都是這些。即使那些沒有文化的老百姓,每天聽評書:一出場來一個“白鶴亮翅”,我說,你怎麼翻譯?我們的芭蕾舞動作“倒踢紫金冠”。芭蕾舞是從你們西方來的,但是到了我們中國,我們有個動作叫做倒踢紫金冠,你怎麼翻譯?即使象李白那麼簡單的詩: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它是很難翻譯成英語的。我們的文明的發展,漢語的發展,那是舉世無雙的,西方人要理解我們,很難。以前覺得諾貝爾獎挺高的,現在我看並不高,因為即使西方認可的那些文學大師,大多數都沒有獲得過諾貝爾文學獎。獲獎者裡大概有五分之一的人是文學界的大師,剩下的都不是。特別是近年來發的這些獎,那些名字我連記都記不住,從來沒看到過這些人的名字,他的作品讀都沒讀過。諾貝爾文學獎現在搞名額分配,搞平衡。看非洲人這幾年沒獲獎了,就給非洲人,倒很像單位評職稱,變得沒有公信度了。所以,有的大師獲了諾貝爾獎卻拒絕領獎,薩特就拒絕領獎。我覺得,獲獎本身是一個不錯的事情,但是,沒必要把這個事情看得特嚴重。我有一個夢想,我希望有一天,中國設一個具有世界權威性的文學獎,讓外國作家以獲這個獎為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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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交流(7)
問:你是文學大師,作為醫生首先我代表同行對您表示感謝。今天聽了您對醫學的一些觀點,我感覺您誇大了醫學的不確定性,您懷疑一些醫學標準,認為病是“描述”,“對醫生是可信和不可信的”。醫學是發展的,標準也是發展的,但您不能說因為發展了就不是標準了,就不是科學了。作為醫生,我們只能用現行的標準去診治,我們醫生也是很無奈的。比如:感冒,我們無法治,它本身就是靠自身的力量祛除的一種疾病,這就是我們無奈的地方。醫師有物質經驗意識經驗。物質經驗像外科的、內科的,是比較實實在在的關於肉體的經驗,意識經驗就是精神方面的,您提到的心理方面、意識方面就是精神的那一面,請問:您怎麼看待醫學的物質性和意識性?它們是怎樣的關係?
您談到醫學體制的事,在中國古代的時候我們有中醫模式,我也在想,現在的醫學為什麼陷入一種舉步維艱的狀態,發展很難?老百姓說人沒有不生病的,醫生是妙手回春,所以人們對醫學很崇拜,甚至因崇拜導致老百姓對醫生的錯誤都可以容忍。但是,隨著現代醫學的到來,這種崇拜反而沒有了。尤其是西醫引進以後,西醫和中醫的模式發生了衝突,中國在引進西醫的同時並不具備西醫的一些保健措施或者國家的扶植政策,所以導致現代醫學很混亂,對此,您作為人大代表有什麼建議來改善我們的醫療體制?
答:我要解釋一下,我沒有對醫生和科學本身質疑。我講的是“理解”問題,我講的是我們如何理解科學。醫學當然是科學,但是我講的是,我們要避免對醫學產生宗教式的崇拜,科學恰恰是要犯錯誤,因為它要犯錯誤,所以我們才要理解醫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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